罗由道:“微臣以为,即便一粒米也不带来,仍旧要招兵,羽林军多多益善。一者经过训练,陛下可得
兵数千,此举可壮大声势,不必仰
鼻息;再者待各营
领的子侄都在陛下麾下,则各营皆受陛下所制,到了那时,陛下之旨,谁敢不遵?依臣看来,赤眉军必将攻
长安,长安城中官仓私仓众多,米粮极丰。陛下只要掌控了赤眉军,粮食便不必担忧。到那时,陛下据关中京师重地,大兴农桑,广积粮
,行仁义大道,天下可传檄而定。”
他的意思很清楚,说是招兵,其实是夺权,只要刘盆子成了赤眉军真正的老大,打
了长安城,那里有的是粮食,等度过了今年粮荒,明年好好种粮,可以进一步争夺天下。
刘盆子记得,赤眉军进了长安之后,确实过了阵好
子,可只持续了几个月,便又闹粮荒,只好退出长安,继续流
,先受阻于隗嚣,后败于刘秀,在历史的舞台上正式谢幕。
能夺权做真正的老大,当然是好,可樊崇等
虽然是大老粗,也不愿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
急了说不准遭其反噬,夺权这事儿只能是慎之又慎。
“郑先生有何高见?”刘盆子转向了一直没有发话的郑
。
翟兴是皇帝的发小,罗由是皇帝的死忠,郑
却总有一种局外
的感觉。罗由的那番话当着郑
的面说出来并不合适。万一他向樊崇、徐宣告密,对刘盆子大大不利。
可是小皇帝并不担心,赤眉军一向不待见儒者,儒者也视其为盗贼,二者势同水火,若是郑
这种
惜羽毛的大儒做出这种事,那真会清名丧尽。
郑
缓缓地道:“陛下,臣以为,为得民心定天下计,赈灾还应持续,但如今确有粮食短缺之虞,为解一时之困,臣请陛下动用内库,买粮!”
刘盆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内裤,买粮就买粮,为什么总是盯着朕的内库?
确认自己的龙内裤安然无恙,刘盆子又道:“郑先生,你可知有什么商路,可以买到粮食?”
郑
道:“回陛下,由此向东,陆路经崤函道六百里而至洛阳,为平
之商路,中原之宝,由此进出,若是粮食,大半由大河漕运而来,可如今更始大司马朱鲔屯兵洛阳,据住了陆路通道,铜马帝刘秀盘踞河内,控制漕运,二者皆与我大汉为敌,故此向东之商路不能通行;由此地向南,为武关道,绵延千八百里,虽山路为多,行走不便,但因其直通荆楚之地,向来商旅众多,奈何楚地连年灾荒,盗贼蜂起,民生凋敝,恐怕难有余粮;此地向西,经长安、右扶风,通陇西、河西之地,其地地广
稀,近年来并无天灾
祸,可谓粮谷丰实,只是眼下大汉与更始激战正酣,道路不通。”
刘盆子连连点
,心里却有些不耐烦,这不通那不通的你说来
嘛?这些知识分子就
拐弯抹角,出主意也总整个上中下三策,让他说商路,他就先来了个三不通,直接说哪儿能通不就完了吗?
郑
又道:“如今四处争战,烽火遍地,商路断绝。要说最富庶安定的所在,应是
蜀之地,可惜蜀道艰难,转运不便。除此之外,若说还有可通商之处,恐怕唯有向北,上郡、北地、安定三郡,未罹兵祸,
烟稀少,但多谷米牲畜,或可通商购粮,虽赤眉军与更始军杂处,但多互相据守,不似长安一带
争战,或可有商路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