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是你的亲儿子动的手!若是徐慨,他该作何感想?他会不会觉得世事无常??”
张氏双眼放光。
贺含钏如折叠的浮柳,艰难地睁开眼睛,无法聚焦的目光四处寻找,心脏猛地缩紧后再被缓缓松开,她如溺水而亡的
,“冰糖...雪梨...”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像吹漏的风孔。
张氏笑得眼泪将衣襟都打湿透了,“我和你儿子说,若是新进门的媳
只重生母,怎么办?你活着,他永远是庶出,他的生母永远是个掖庭低贱的宫婢,他的同僚友
看不上他,怎么办?以后他不孝顺我了,只孝顺你了,怎么办?我和你儿子说,你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若是你懂事,早该随他父亲而去...”
张氏将贺含钏的脸生生掰正,
迫她面对面,“你的好儿子竟然真的做了!”
戏落幕时,会有一记重锤。
贺含钏的七魂六魄都随着这记重锤,散在了浮尘中。
她急促地喘息。
张氏手在发抖。
屋子里,窗棂大大开着。
蜡烛被风吹得只剩下了一支还亮着。
张氏俯身低
,在贺含钏耳边隐秘地轻声道,“你知道吗?你和徐慨的死状一模一样,祝你们到了
曹地府,再做一对泣血鸳鸯。”
风从窗棂急速灌进来。
“呼——”
最后一支蜡烛,熄灭了。
第二章 山楂泥丸
打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像太监闷着嗓门学
叫。
含钏一听这声音立刻睁开眼睛,
脆利落地翻身爬起,下榻的时候动作大了点儿,扯着胸
像针扎那么疼。
含钏
吸一
气,在榻板间的小黄木矮抽屉里翻出一颗茶褐色小圆球,塞进嘴里。
味道凉津津,有点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