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素锦脑子一嗡。
这个把戏，怎么会被玩到宫里来？
淑妃有过身孕，生过孩子，含钏一说出
，淑妃便懂了。
淑妃气极，手袖一挥，那盏还冒着热气儿的
鸽汤“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混账！”淑妃骂
时，声音都是柔柔的。
若是不看淑妃如鹰隼一般陡然犀利的眼，含钏一定觉得这是个只知道吃辣，却没脾气的川妹儿。
淑妃手撑在桌上，站起身来，低
一眼看见自己圆润得显得有些短绷的手指，再摸了摸腰间的
，心中冒出一
恶气，她恭顺贤良，事事不逾矩，事事不出，事事都在曲氏与龚氏身后，软和委屈换来的竟是龚氏如此待她！？好心肠里装了一肚子坏水！
淑妃恨极，轻声吩咐素锦，“去！差两个信得过的去小厨房翻厨余！看看有没有贺
使说的那几味药材！”
素锦应道，垂首向外走，却又被淑妃唤住。
“偷偷去，不要打
惊蛇！”
素锦面目稳重地颔首。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素锦急匆匆地回来，手里拽着一支拧
了的布袋，素锦将布袋铺开在地上。
含钏凑近一看，轻声数道，“炒白术、炒麦芽、
内金...”含钏抬起，“便是婢子说的那五样！”
为了去渣，药膳装进布袋里熬，是讲究做法儿。
这也给素锦一网打尽提供了方便。
含钏辨识完毕，素锦利落地将布袋子收起来，沉声问淑妃，“娘娘，您看，那两个饮食嬷嬷是...”
素锦的声音里透着几许狠厉。
含钏忙低，装作听不见。
她只是来求出宫的...不是来当同案犯的...
淑妃笑起来，“不着急。”声音依旧柔柔的，听不出四川的调调，倒都有些姑苏江南子的婉约腔调，“那两个饮食嬷嬷，为着本宫吃好喝好，费尽了心力，用足了心思，当赏。”
淑妃眼风里瞥见了缩在角落，竭力弱化自己的含钏。
“贺使，英雄出少年，白师傅伺候本宫近十年的膳食，亲传弟子也是个忠心，手上功夫过硬的。”淑妃笑了笑，示意素锦将含钏扶起来，“也该赏。”
两个赏字儿，含钏膝一软，险些又跪下去。
素锦一手将含钏架住，恭顺地搭了淑妃的话，“
婢记得。那便赏那两个饮食嬷嬷一罐子羊酪并一盒银馃子可好？羊酪最养，吃得惯的
想，吃不惯的
茅坑。”
素锦轻轻拍了拍含钏的背，“只是贺使的赏，还请娘娘定夺。婢不敢妄言。”
这个宫儿，是白师傅的亲传。
瞧上去个
软、胆子小，跪了一上午，怕是膝盖都青了。
若是这姑娘来长乐宫，在吃食上，倒是再也不用担心。
淑妃笑问，“正巧本宫小厨房里缺，若是贺使愿意，来长乐宫是个不错的选择。”
含钏克制住自己去瞅素锦的眼。
前面火坑，后面悬崖...
含钏刚想开说话，素锦搭在她身后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她背上的。
“还不快叩谢娘娘！”素锦声音很稳，“往后了长乐宫，额上的刘海便得梳上去了，身子骨也得时刻挺起来，甭还是掖庭那副畏畏缩缩的面貌！淑妃娘娘是圣跟前的高位嫔妃，从长乐宫走出去的使必得姿容端方、气质大方，不要缩缩脑、含手含脚，到时候丢的是淑妃娘娘的脸面...”
素锦说着便训起来。
淑妃跟着素锦的话，把眼落在了含钏额间、脸上、腰上和腿上，眼不由得眯了眯。
圣
吃，也懂吃。
做得一手好菜，便能圣的眼了。
若是再长了一副灵气的脸和纤弱颀长的身子....
如今她虽说是有孕，不方便侍寝，需要有帮忙留住圣。可这不能太美，不能太抓，不能越过主子去...淑妃微不可见地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腰身...
淑妃眼横了素锦，笑了笑，“你倒好，家还没应，你便开始摆姑姑的威风了！”
顿了顿，“赏赏，要赏在别心坎上才行，贺使你有功，你想要什么，说就是。”
被素锦掐过的地方还疼着呢！
含钏却欢喜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了！
含钏又跪了下去，朗声道，“婢子五岁宫，只记得娘和老子早死，前些时，梦见娘给婢子托梦，说冷说凉。婢子...婢子...”
含钏应景地带了些许哭腔，“婢子想出宫，想去翻新爹娘的坟，想在爹娘坟前尽孝，让娘不要再冷再凉了！”
说实话，五岁以前的记忆，含钏啥都没了。
像被擦净了似的。
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