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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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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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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味清淡、滑润鲜香的江淮菜。

规规矩矩、平平无一桌,没菜眼。

菜眼,便是一桌菜的点睛。

做菜,特别是做席面,二十来个菜,四冷四热的前菜、八到十个热菜、两个羹汤、两个小食、一盘时令果子,每道菜都得做好,可这样家能记住哪道?花费一个时辰吃完一桌席面,难道就让得出一个总体评价,“还行,挺好吃的”?

这或许是普通食肆的要求。

却不是含钏的标准。

含钏希望吃过她做菜的,放下筷子能品评一句,“...这道油酥鸭子香酥脆,那道白灼花螺新鲜脆...”

总得有几个菜,记得住,说得出,下次来,还会点。

这要求挺高的。

白爷爷听含钏说完都默了半晌,理解过后一个闷勺挂到含钏后脑门,“你以为你这是在做画儿?画一张卖一张叫好一张!呸!就是那些个文骚客,也得他死了土了,他的那些画儿、那些词儿才能出名!”

好吧。

含钏认识到自己的要求过高,但对不起,她没想过改。

做菜和作画写字,在她看来真没啥区别。

古话说,君子远庖厨。含钏以为这是男为躲避做饭撒下的弥天大谎——作词是字与字的碰撞,做饭则是食材与食材的流更替,都是由单个儿便整体、由一变十的过程,都充满了变数与赌-博,都是等待旁品评的被动品,凭啥作词就高一等,做菜就肮脏低贱?

含钏拟完菜单,将需要时辰焖煮的菜上灶,把备好的前菜与热菜陆陆续续端了出去,站在灶台前思考这桌席面的“菜眼”。

眼一晃,落在了火炕边上的镂空竹篓子上。

这是今儿早上贾老板送过来的。

一筐子虫子。

知了猴。

宫里没吃过这个,这东西压根就进不了御膳房。

太滥贱了。

嗯...而且还是虫子。

含钏都能想象各宫娘娘们吃到这虫子时,花容失色的表

但是今儿个来做一道椒盐知了猴做“菜眼”,倒是应景——六月初夏是吃知了猴最合适的子,肥瘦适宜且质饱满,若再晚一些,知了的壳就变硬了,吃起来费牙。

拉提眼瞅着自家掌柜的把一筐虫子倒在了水槽里,佝着洗洗刷刷后,然后加盐和适量水将那些虫子浸泡了一会儿,起锅烧热油,手背试了试油温后再将沥水分的虫子放进油锅里来回翻炒,没一会儿就窜出了怪的香味。

拉提默默摇了摇

怪的中原啊...

那么多,为啥要吃虫子呢?

再看自家掌柜的撒了粗盐、胡椒粒、花椒粒儿进去翻炒,拿勺子舀了一只戳到他跟前。

拉提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焦褐色的虫子,慌张地摇了摇

的结果是,虫子被递得更近了,便要贴着他的脸了。

自家掌柜的声音很沉,“吃!做厨子的,什么都得吃!还要不要当掌勺了?别说虫子,便是大肠、猪嘴里的天花板、装食物的肚胃,鸭的肠子、爪子、舌,兔儿的脑袋全都得吃!当厨子的不能有忌!”

拉提:...

什么叫兔子的脑袋?

为什么要吃兔子的脑袋呀??

拉提怀疑含钏在骗自己,却找不到证据,只能尖着手指地捻一块尝了尝。

哇哦。

拉提惊讶地看向含钏。

好吃!

香香脆脆的!

咬下去,饱满的填满整个唇齿。

香!

配上酒、配上夜色,这点儿压根不够一个完的!

嗯...前提是不让知道这是虫子...

含钏亲端着煸椒盐知了猴出了灶屋,一抬眼便看见那国字脸高额三品大员身侧有落了座儿。

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高鼻大眼,肤色极白,眼睛微微上挑,不说话间带有几分自矜与贵气,一开说话嘴边却有两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亲切和睦,如春风拂面、温文尔雅。

含钏一抬,那男子也抬,含钏一边笑着同其颔首致意,一边将知了猴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温声介绍:“...唯夫蝉之清素兮,潜厥类乎太。曹植曾写过一首蝉赋,记录了蝉的一生与天敌,最后说道蝉最大的天敌是‘厨子’,便足见它的好吃。”

笑起来。

含钏也笑道,“初夏时节吃知了猴是最好的,各位食客还请动筷尝尝。”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金坛子酒

炸知了?

这倒是盘新鲜菜。

胡文和踮起下看了看,待看清盘子里是甚之后,略显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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