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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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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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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慨伸出胳膊,想握含钏的手试试温度,胳膊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徐慨的手停在半空。

往回收也不合适,向前伸也不合适——虽是两相悦,但到底还未明媒正娶,肌肤之亲显得很不尊重。

徐慨轻咳一声,“...只是想试试你冷不...”

徐慨的话声戛然而止,少年郎瞳孔陡然放大,手上一抖,掌心里瞬时冒出冷汗。

他的手!

他的手!

他的手被一只小小的、白净的、略有些粗糙的手握住了!!

徐慨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

徐慨目瞪呆地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所有冷静、冷漠和寡淡在一瞬之间轰然崩塌。

含钏眼看着面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郎,一张脸从下颏到耳朵尖变得红彤彤一片,不仅涕为笑,手握得更紧了,身形跟着向前靠。

徐慨躲闪不及,含钏堪堪在距离少年郎一个指尖的地方停住,轻声道,“我不冷,我心里暖烘烘的。”

湿润温暖的风吹在耳朵边,徐慨沉着脸,手朝天一扔,逃也似的扭飞奔。

含钏立在原地,先是笑,后见徐慨逃窜的背影太过仓皇,不由双手抱胸,仰着哈哈大笑。

谁能想到,十六七岁的徐慨竟这样好玩!

连握手与凑近说话,都会不好意思!

徐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窜出一片生天的,只知道自己回房间后,胸膛“咚咚咚”敲个不停!

徐慨洗了把冷水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脏的跳动也渐渐平缓下来,一闭眼就是含钏鼻红红,被冻得如小兔子一般的色,泫然欲泣...徐慨蹙眉狠狠摇,含钏凑近后吐出的湿热、眼睫毛被光晕染在面颊上的灰影,还有在昏黄的灯下那张微微启开的薄唇...这些场景又番闯他的脑海。

徐慨不负众望地失眠了——一闭眼便舌燥,让如何安心眠?

在自己家尚且能平静地让仆从更换床褥,在官驿中...

太羞耻了。

徐慨翻了个身。

腊月的天,他浑身都被汗蒸湿。

两个画面,如走马灯似,在脑海浮现。

必须早娶到手...

否则,他迟早憋出病。

窗外寒风呼啸,这是徐慨酒后合眼眠前,最后一个念

含钏也没咋睡好。

回房躺在不甚熟悉的床上,一闭眼便是她乘着板车,和十来个小姑娘一起从山东赶往北京的画面——那也是个冬天,同行的姑娘见她穿得甚为规整,便以为她是哪个富户家的儿,待她挺好的,后来发现她除了这身衣裳,身无长物,态度便变了许多...

板车只有一个小小的棚子遮雨避风,冬天官道上的风,迎面吹到脸上。

像钝刀子割似的。

初春时节,十来个小姑娘到了京城,一个一个脸上又又涩,脸蛋被风刮出两团血红色。

含钏揉了揉眼睛。

她不是被爹娘卖进宫的...

含钏抽了抽鼻子。

那她的爹娘是什么样子呢?

是不是就像尚御史那样,父亲严肃寡言,母亲温和慈祥,一家四站在一起,就像一副无与伦比的年画。

如果她一直在父母身边,她是不是也可以像尚姑娘那样,被养得天真可、不谙世事,善良娇憨,惹喜欢?

小双儿睡在隔间,她没法发出声音,只能咬住被角,一边笑一边哭,流着泪进梦乡。

第二,一个面沉如水,一个双眼红肿碰了面。

李三阳和山东布政使宿醉未醒,官驿做了醪糟红糖荷包蛋水解酒,顺道也给这两位一煮了一份。

含钏捧着碗,将汤汤水水都喝了个底儿朝天。

这醪糟发得挺好,又甜又香,也没有酒味。

荷包蛋滑得的,蛋黄刚刚过熟,最中间还带了些溏心,吃进,浓厚醇香的蛋流淌在唇齿之间,和着老红糖厚重丝滑的感与甜而不腻的味道,叫十分满足。

热东西下肚,整个气焕然一新。

含钏计划着早晨去通州渡看船,徐慨慢条斯理地唤住一行,“...渡无现船,都是在用的船舶,新船无买家,不下水。你们去了,看什么?”

看向黄二瓜。

黄二瓜昨儿个知道徐慨身份了,丝毫不敢造次,哆哆嗦嗦开,“......小的...联系了几艘次新的货船...提前来看过...品质不差,虽是下过水的,却没走过长途航运...这样的船买来也挺好的...”

徐慨眼风一扫,“船与马车一样,是损耗品。下过水,就意味着使用过。你如何知道上一任买家,是怎么用的?曾经出现过,一个府邸的管事贪图次新马车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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