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字样。
这简直无异于公开处刑。
别
都能写上个十几、二十组的相生相克食材谱儿，他那张卷子上，却只有短短五行字。
素
与他不太对付的，外院的管事们堂而皇之地讥笑他，“...当了这么十几年的厨房管事，竟然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这不知这些个年
都
啥去了！啧啧啧，若主家来考问我，我却连卷子都写不满，那可当真是臊了大脸皮了！”
而后，又传出一个十八九岁的黄毛丫，顶了他的差事，任职厨房管事。
他却被悄无声息地调任来管器具...
就有两个憨憨傻傻的小厮跟着他...
整整，就是拿绒布擦瓶子，擦完瓶子擦茶具，擦完茶具擦碗碟...
陆管事低看向身前已经归位的四方茶具，无名火顿生，手恶狠狠地往下一扫，只听“噼里啪啦”瓷器碎在地上的声音！
“管事...”
外间传来小厮急匆匆的声音。
陆管事高声回道，“无事，手滑罢了！”
手滑罢了。
陆管事看着这一地的碎瓷，
地叹出一
长气。
......
二月的天儿，黑得早，
了夜很有几分凉意。
曹府西厢外静悄悄的，余氏点了一柱微光，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借着那束微光翻开了一本厚厚的账本子。
廊间传来婆子低声细语，“二
，陆管事来了。”
余氏赶忙将账本子一把阖上，顺势塞进一旁的木匣子里，低声道，“让他进来。”
陆管事一进去，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堂前。
余氏略带哀怨地叹了一长气，“陆管事的事，我都听说了...”信重的余婆子将陆管事搀了起来，上了杌凳又斟了盏茶，余氏有些无奈地苦笑，“小丫要肃清曹府，老夫与醒哥儿都由着她胡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家是曹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是老夫血脉相连的亲孙
，自然是捧着、敬着、撑着、顶着...她要做什么，十个九个
好，还有一个递刀...”
余氏苦笑着摇摇，“只能说，是非不分，是非不分...”
陆管事兰花指攥成拳，闷着没说话。
余氏掩眸拭了拭眼角，“与不同，花有几样红。老夫叫我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宜都到了那小丫手里，我若还管着家，倒是还能为你说上两句话...只如今...”
余氏扯开嘴角，有些苦涩道，“如今，我尚且提心吊胆，就怕哪老夫叫我打包回江南。自身难保，实在是对不住陆管事了。”
陆管事闷着摇摇。
余氏眼珠子转了转，语气里带了些微哽咽，又有几分自嘲，“家是嫡亲的，我且都是外，何况陆管事你？当初沉盐事件，曹十月贪多嚼不烂，决策失误，才导致官牙沉河，我官为保她丢了一条胳膊，陆管事的妻子百香跟在曹十月身边，连个全尸都没落着。我官说，他去收尸时，百香的手在东边、脑袋在西边，惨烈得快赶上五马分尸的刑罚了...”
陆管事猛地一抬，眼里有直冲冲的恨意与不加掩饰的痛惜。
余氏说着，眼眶发红，几度哽咽到说不出话，“都是曹十月的错，却无责罚她。她的儿子仍旧是漕帮的一把手，她的儿被找回来后俨然一副曹家当家的做派。我们在曹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谁还记得咱们？谁又还记得惨死的百香？这么些年了，她薛氏可曾想过给百香上柱香？烧点纸钱？！薛氏甚至把百香唯一的骨血都调到了徽州去，既不在老宅，也没有跟随上京。”
余氏两行眼泪落下来，捶了捶胸，“我这一想，心尖尖都在疼，更何况陆管事你！”
陆管事双眼赤红，“曹家，实在无耻！”
余氏抬了抬眸，“曹家不无耻，无耻的是薛氏那一房的。我官，曹家二爷，名正言顺的曹家，还是曹家的儿子！她薛氏宁肯给曹十月招赘，也不愿意让我官掌舵漕帮，太过霸道了！”
余氏眼眸向下微垂，“若是我官当家，不说别的，必定将你的长子、百香唯一的子嗣调任上京，让你父子齐聚，共享天伦之乐。”
陆管事握了握手，手腕上青筋
起。
百香，他那温柔贤淑的妻子...
陆管事眼里包了眼泪。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的图谋尚未完成，便被那小丫拦腰斩断了！
如今...
如今又该怎么办！？
第二百八十八章 海参（下）
陆管事与余氏夜会，做得隐秘，偏僻的西厢，陆管事蒙着脸装作内院的婆子，二觉同病相怜，哭了一场就散了，满院子的，谁也不知道。
胜出的秋笋是个较真的，黑着一张脸，将白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