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威远伯竟就认定了，你的那个小娇妻，就是我的十七？”
“公公，”白梼的态度非常的坦然，坦然而诚恳，却并不是让
难堪的居高临下，他只是像在说一个事实，如此而已，“我之所以开诚布公，一来，我不擅长虚与委蛇，二来，也是敬公公您是东厂之主，当着明，不说暗话。”
冯英听了这两句，心里莫名地舒坦了几分。
他手握生杀大权，养成了一种睥睨俯视的习惯，但是对白梼，他却本能地收了那种轻视。
白家长公子从小品行端正，长大文韬武略，定国安邦。
冯英几乎能查出京城中任何一的隐私，知道称赞的正君子背后的龌龊。
但他在白梼身上，找不到任何把柄。
对于这种，连向来高高在上的冯公公，也要高看一眼。
如今白梼对他说“当着明不说暗话”，可见对方也没轻视自己，这自然让冯英舒坦了几分。
“好吧，”冯公公心
略好了些：“不过我不过是一个宫内的
婢，承受不起威远伯的高看，既然您说明白了，我倒是也可以告诉您我所知道的。”
白梼静静等待。
冯公公回想当年，过了半晌才道：“当初有个跟我说，要给我一个孩子，说那孩子聪明伶俐，是可造之材，我心想倒是可以看看。”
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自然是金凤儿，却也的确是一眼就看上了。
大概是“气味相投”，虽然金凤儿年纪还小，但她自私，狡诈，而且很圆滑，小的时候都能这样，稍微调教，一定了不得。
冯公公当即决定一定要好好“培养”。
谁知那
金凤儿出宫探亲，再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呆呆直直的了。
冯太监起初没疑心别的，毕竟两个长的一模一样，谁又会想到他处呢。
只以为小孩儿出去了一趟受了点影响，谁知半个月不到，就给他发现了端倪：毕竟兔子来扮演狐狸，是不可能的。
他一再
问，
孩儿却始终不说，急了她才哭着道：“公公，我会听话的，求你不要害爹爹。”
那时候冯太监还不知道金钗儿原本该去镇远侯府，何况他也不知道金钗儿是跟着金参将的。可是从金钗儿这简单的一句话中却听出了蹊跷。
这显然是有拿她“爹爹”威胁过她，让她假装是凤儿。
可这孩子虽然笨笨的，却非常倔强，不管冯太监用威利诱等手段，都无法再叫她说出别的来。
回想当年，冯英忍不住叹道：“那丫
实在是犟的很，可知要把她教的略有些样子，费了我多大力气。”
他这句话听在白梼耳中，却可以做另一种解释：落在冯太监这种手里，又不上道的话，金钗儿到底要吃多少苦，竟是想也不敢想。
不过话音未落，冯英总算意识到白梼的脸色冷了几分。
冯公公道：“这可怪不得我，那时候她始终不肯招认怎么换了，我又摸不着绪，要知道……如果原本就是真正的金凤儿跟着我，只怕也不用我费力就能调教的很好了。”
白梼没言语，但他清楚，他得控制自己，因为他怕他会忍不住立刻动手。
但太素也知道冯太监说的是真话，如果要怪，最先要怪的仍是那个始作俑者！
“后来呢，她为何受伤，你又是怎么找到金凤儿的？”白梼问。
冯太监看了白梼片刻：“十七因何受伤，我曾叫追查过，多半是她在外走动露了行迹，招惹了仇家动手。威远伯你也清楚，东厂的仇家数不胜数，自然是大海捞针一样。”
白梼不语。
冯太监道：“至于金凤儿，说来也巧，当时不见十七回来，我自然派去找，无意中有个密探密告说，似乎曾经在苏州会馆见到过一个相貌类似她的，后来费了点周折总算将她带了出来，但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十七，可相貌偏偏一样，我立刻想起当初那个偷跑了的孩子！”
冯公公认出金凤儿，不禁哑然失笑，觉着天道实在有趣，她跑了又如何，最终竟又回到自己手中。
只不过这金凤儿跟金钗儿可是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瞒凡夫俗子的眼也就罢了，但是如冯太监这样的
，是是鬼一眼就能明白。
冯太监故意地问白梼：“怎么威远伯不问我，她在会馆里做什么？”
白梼对此毫无兴趣，因为他知道，那一定
不出什么好的。
毕竟当初他已经给足了银子，还派了保护，只要金凤儿安分守己，足够她过一辈子的了。她却想方设法暗中逃走，以她那种
子，做出什么来都不足为。
可不管如何，都跟他无关。
冯英见白梼不问，便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说，只道：“我可是对威远伯和盘托出，毫无隐瞒了。”
直到现在白梼才点点道：“多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