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咱家的耐心也是有时候的。”
他提步进了屋，掖手在正厅里候着。
李允善再往屋里望一眼，咬咬牙，转而出了堤园。
荷花进来福福身，对沈念道：“沈家娘子一个
出府了，沈大快去看看罢，别回
走丢了。”
沈念开方子的手一抖，立时起身，对寿王一揖，“内子一出府臣实在担忧，药方已经写好了，回王爷叫去抓药回来熬就是，臣先行告退了。”
允淑躺床上还闭着眼，一听李允善一个出了府，立时担忧，可寿王在她跟前坐着，她也不能立时起来去寻，只得缓缓先睁开眼，咳嗦两声，“
婢叫王爷忧心了，沈家娘子柔柔弱弱的，还是快些让沈御医去寻，回别出了什么岔子，婢身子不紧要，好好的。”
寿王额首，对沈念道：“那就快些去吧。”
沈念着急忙慌的，脚底生风跑着往外去。
屋里一时有些安静，寿王去拉允淑的手，“庶妃同家里好好说话，本王今儿要去南北营房巡查，就不陪庶妃说话了。”
允淑自是
不得他快些走的，挪动着在床上福福身，道：“恭送王爷了。”
寿王出来卧房，瞧言青和低眉顺眼的站那儿，指指屋里，“庶妃身子弱，你就不用过去叨扰了，跟本王一并去巡营罢，再有之前盐务报的帐对不上，回查查是哪个环节出的纰漏，若查出来，严惩不贷。”
言青和回说是，跟在寿王后出了门。
奈奈为让允淑同冯掌印独处些时候，拉着桂花荷花去外园子里浇菜，没个两炷香时间回不得屋来。
冯玄畅吩咐允老一家在外厅里候着，卧房里只剩下他和允淑两个，有什么再不用藏着掖着的，他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关切问她，“你这身子以前那样壮实，这些
子三天两的就过病气，我揪着心，近来常常脑子混沌患得患失的，觉得快要疯了。”
她心里一滩子的苦水，却也不能倒给他听，这几年为着自己，他给寿王办事儿也苦，若再让他看着自己过得不好，岂不是更叫他自责了。
她揉搓着牡丹花被面子 ，垂目，“我好得很，你真真不用替我忧心，倒是你，冒这么大的险也要同我独处些时候忒不明智了些，这府上到处都是眼线，隔墙有耳，寿王到底是个王爷，就算是为着拿捏你才把我放府上来，怕也不乐意你给他戴上顶绿帽子的。我知道大监大对我的心意，只是照这
形，咱们没这缘分，这辈子走到儿，怕也是无望在一块儿的了。”
他从不信什么缘分，拉她手搁心
捂着，似哀求，“你别这么，你这么可叫我如何的？喜欢上一个这样不容易，说放手就放手了？我做不到，你做得到？你对我到如今竟就真的没半分感么？”
她也说不上来，每每见着他心里都是极欢喜的，只是又掺杂着苦涩和愧意，本来她也闹不明白感是怎么个回事，懵懵懂懂的，看戏的时候，听戏子咿咿呀呀唱曲儿，唱的都是一见钟，
义重，若说戏文里演的那些就是喜欢了，她点点，那就是喜欢罢。
她想的是喜欢不喜欢，点点的自然也是喜欢，可他问的是她对他是不是没有半分感，瞧她点，冯玄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里去。
“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近乎卑微，他握紧她的手，“若你喜欢的是丁颐海那样儿的，允淑，我要怎么才能变成他那样呢？”
变得傻一些，再黑一些，或许请求官家让他去南服荒缴之地呆阵子再回来，他都可以去。
她抬眼，“好端端的你提宝儿哥做什么的？他惹你了么？你别同他一般见识，他是个粗说话不周全的，比不得您是个文武全才，若是哪里做的不好说的不中听了，你大不记小过就是了。”
这话他听着怎么都刺耳朵，她果然心里记挂的都是丁颐海，他这自作多果然是自作多了，李葺说的是，任他再好，也比不过家是青梅竹马，他眼里的光暗淡许多，调子低低的，“你若挂念他，我想法子让他来见你。”
允淑摇，“大监大莫难为宝儿哥了。”
她快捉摸不透他想怎么了，这熬的桎梏她一个还不成么？都来做什么？反正她年纪轻轻的，寿王爷都三十了，再长熬三十年罢了，她经熬，等熬到寿王爷归天，她就熬出来了。
她想起来要紧的事儿，突然不那么伤春悲秋了，立时又有了些
，“早晨我还央沈御医给你带话儿的，你即来了又同你说上话，就直接告诉你罢，我昨儿求王妃去市买壮丁来理整东边的池塘，长安城卖买壮丁的市有几处我不晓得，你若想在王府上安
东厂的番子，回去查查这些专门给贵家供用使唤下的地方。”
他额首，这事儿是个契机，能把握把握。
允淑见他答应，很是欣喜，絮絮叨叨，“我在府上也没白白呆这几年，外的事儿打听不着，可府上这些都摸得八九不离十了，寿王妃
子柔和，是个耳根子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