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的。
瞧这场面有些僵持，徐寿娘过来把允淑拉到旁边，仔细道：“我瞧大
为难，不若我留下照看会儿沈娘子罢，你先回，总好过回去没法子
代，若是阿耶知道我今儿见义勇为，指定还得夸我，想来是不会说我了。”
允淑看看李允善，再看看徐寿娘，还是不太放心，奈奈急了，忙点
，“主子，这样顶好，再不走不成了。”
她可不管李允善怎么着，当初念着李允善与自家主子沾亲带故，她什么也没说过，还替李允善琢磨前路，没成想是个恶毒心肠的，若不是主子念着姐妹
分，执意要来看一眼，这块儿烫手山芋，真是能扔多远扔多远，再也别挨着她家主子才是。
允淑点点，回来握握徐寿娘的手，“那就烦扰徐家妹妹替我照看会子二姐姐。”
徐寿娘点应承下来，“大回罢。”
允淑一步三回地走了，李允善要去追，却被徐寿娘拉了回来。
她恶狠狠回身去抓徐寿娘的脸，扯掉了徐寿娘遮脸的轻纱，忽而满脸惊恐。
“不可能，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徐寿娘拾起面纱来，笑了笑，“姑娘说什么？莫不是姑娘认识我？这真是稀事儿，我一回来长安，姑娘竟被我吓成这样？”
欢鹂接了话茬，“想来是沈家娘子做了太多亏心事罢。”
徐寿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天道
回报应不爽，亏心事儿做多了，果然是心里不安宁。”她在马扎上坐下来，笑眯眯看李允善。
李允善叫她看的心里发毛，噗通跪坐在地上，捂着胸
哆嗦着往墙角缩，“你是鬼？是来找我索命的。”
徐寿娘托腮，想了想，“沈家娘子，我听闻说，杀了的犯去了大理寺，可是就活不了了，男犯也就罢了左右不过一个
刀砍死。
囚犯么，听说好多刑具，坐观音啊，骑木驴啊，铁莲花啊什么的。”
李允善惊叫一声，发凌的伏在地上，拼命摇，“不要说，不要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徐寿娘眼有些空，“我方才瞧见院里有井，沈家娘子，与其去大理寺，院里那井想来更舒坦些。”
她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起身瞧了瞧缩在地上抱成一团的李允善，面无表的带着欢鹂走了。
地上冷的很，一片寂静，过了许久，李允善才从地上爬起来，回想自抄家那天，被齐晟掳走，关在暗无天
的地方备受折磨，坐观音，骑木驴，铁莲花，齐晟夜夜折磨她，她到最后居然还吊着半气儿没死，她想，她既然没有死，就好好活着，活着看齐晟是怎么死的。
想来，她本就不该再继续活下来，不该再有贪心。
这一生，怎么能这么长呢，长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
徐家姑娘说的对，院里那井远比大理寺来的舒坦。
没有什么可指望得了，没有的命是一样的，她的命就是该这么苦，同允淑不一样，允淑得到了所有的善意，她只配被唾弃。
最后一次再抬看看天，风起云落，天高地厚，这一生，她活的好没意思。
井水溅一大朵水花，复又归于寂静，毫无波澜。
一路上欢鹂高兴的不行，“姑娘，您三言两语，指定这位沈家娘子活不过明早了。”
徐寿娘看着外望也望不到的庄稼，也没吱声。
欢鹂继续道：“她真是活该哩，本来是个可怜，若是安生过子，哪能走到今儿这地步？想来在齐晟那个纨绔手底下受尽了凌辱，您说的那些刑具，个个都戳她心窝子，她若还活的下去，
婢都觉得她脸皮厚了。”
徐寿娘扯扯衣带，“你少说两句罢，明儿没了，咱们还得想想怎么同李大代呢，她可是信我才叫我在那守着沈家娘子的。”
其实呢，她心里早就想好了，回去就称病，谢客谁也不见。
第103章 夫君，该起身了
暮色四合, 天边一道残阳却难得红的好看。
街上车水马龙的，允淑从福王府回来，正赶上晚饭时候, 街卖烧饼的、卖肴
的都已经撑起摊子。
她也是饿了，顺道儿买了只猪耳朵回来，在门瞧见了李葺的马车，把猪耳朵往小厨房一放，吩咐厨子做道凉菜，便带着奈奈到前厅来。
府上重新修缮过，一应摆设布置都按她喜好安排，穿过了走廊便是片地皮，栽种着瓜果菜蔬，和正堂错十来步对着门。
廷牧躬身站在台阶处，打眼儿瞧见她回来, 忙过来揖礼, 如今他不叫允淑作大姑，换过称呼了，叫主子。
允淑问他是不是李大来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