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宁妃示意左右稍退，对杨婉道：“婉儿，哥哥去了南边那么久，为何一丝消息都没有。”
杨婉听她这样问，想起杨伦临走前对她叮嘱过她一句：“无论我在南方
状如何，都不可让宁娘娘知晓。”又见宁妃色担忧，便勉强笑了笑，应道：“没有消息便是一切平安，娘娘不要担忧。”
宁妃摇
，“可是，我今
听福庆公主说，荆国公病重，是因江南清田而起。”
杨婉欲言又止。
荆国公的爵位是先帝所封，其家族在南方根基
厚。
杨伦清田策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把这些世家地主漏税的隐田全部挖出来，然而这些大族要么像荆国公一样，与皇帝攀亲，要么就背倚京城高官。杨伦在南方的政治处境可想而知。
“等福庆公主出了宫，或许就好了。”
杨婉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宽慰之言，接着又道：“娘娘，您万不能在陛下提到哥哥的事。”
“姐姐明白。”
宁妃掐着自己的手腕，“可是姐姐心里不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娘娘什么都不要做，这几一定要照看好殿下，还有，千万不要和延禧宫有任何来往。”
“延禧宫？”
“是，这几延禧宫风太盛了，咱们避一避吧。”
宁妃点道：“你不说姐姐也明白，哦……”
她想起自己只顾问杨婉，忘了她今尚在当值，忙摁了摁自己的前额，
“姐姐是不是绊住你了？”
“倒没有，我今差事了结得早，只差回去盖印了。”
宁妃道：“行……那姐姐不耽搁你，你去做事吧，姐姐回承乾宫了。”
杨婉让到道旁送她，直到她转过咸安宫的宫墙角，方直起身继续朝尚仪局走去。
尚仪局里此时只有司宾和司赞两位
官及几个使在，姜尚仪和司籍官皆不在。
“姜尚仪她们呢。”
司赞官抬应道：“胡司籍去经籍库点查去了，至于尚仪大……应该是去司礼监了，今做了糟菜，每回做糟菜，尚仪都会亲自给老祖宗送几罐过去，老祖宗牙
不好，别的克不动，吃那个最受用了，你坐着等会儿吧。”
杨婉已经不止一次地从这些官的话语中，听出她们对何怡贤的敬重。
今将好闲，她索
坐下来接了一句道：“尚仪对老祖宗真好啊。”
两位司级的官相视一笑。
“老祖宗对我们这些
，是没话说的，大家刚
宫的时候，都跟没的苍蝇似的
转，要不是老祖宗的恩待，还不知道要多少罚。尚仪大刚宫的时候，家里的母亲病故，她父亲又不肯拿钱出来安葬，老祖宗听说以后，拿了十两银子给胡襄，让他亲自帮着发送，尚仪这才认老祖宗做
爹。”
杨婉道：“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尚仪那样的为何会对司礼监如此恭敬，现下才知，有这样的缘故。”
司赞官放下手中的公文，“我们宫来做官，各有各的苦衷，相比我们，那些内侍就更可怜了，哪一层的主子对他们不是非打即骂的，要不是老祖宗明里暗里地护着，还不知道要惨死多少。”
她说完看向司宾官道：“所以，上回邓厂督在司礼监受杖，我们不都挺诧异的。老祖宗虽然也责罚下面的，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吓唬就算了，把打成那样，还真是第一次。”
司宾接过话道：“他定是做了了规矩的事，才受那样的责罚，老祖宗那个，只要底下不
他的规矩，他就把咱们当自个的子担待，但要了他的规矩，那他也是不饶的。邓厂督……是太锋芒了些，你们说，东缉事厂那个位置，哪里是他该坐的。”
杨婉静静地听着二的对话，没有出声。
司赞官见她低沉默，也觉得她们在杨婉面前说得有些过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也不是故意当着你说这些，说给你听，也是希望你能劝劝邓厂督，顶上有庇护，那就是天，什么要去掀了天呢，到时候天塌下来压，受苦的还是自己，是不是。”
杨婉听完，却连假意地点个都觉得有些困难。
这无疑是何怡贤和整个内廷的宫们长期磨合出的相处之道。像一种扭曲的“亲子”关系，用“恩惠”强迫“子”屈膝跪拜。但就是这样的行为，在那个年代的内廷，却得到了包括姜尚仪在内的几乎所有的认可，更令杨婉难受的是，他们认为邓瑛是一个异类，所受之罪，皆属应当。
“我觉得邓瑛挺好的。”
她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司宾官叹道：“那是他对你好，你才这么说。不过杨婉，你要是真维护他，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他后在陛下面前要真有个过错，老祖宗不担待他，他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杨婉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