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大感好，老秦见他看得
，心中一动：该教孩子识字读书了。当天晚上，等忠恕睡着，老秦向史胡子和老阿提起想让忠恕读书的事，史胡子和老阿都表赞同，但说到由谁来教他，却都犯了难。老秦和老阿根本就没读过一天书，史胡子自称在故国是有名的智慧之
，
通胡文，汉话也说得流利，汉字却不识几个，寺里的道们每天打坐诵经，忙忙活活，不可能做一个幼童的蒙师。最后还是老阿提议，让史胡子去寺里借些《
仙谱》之类带
图的读本，他脑子好使，就算看不懂文字，猜也能猜出故事大概，给孩子讲一讲外面的世界，总有些好处。老秦觉得这办法还行，史胡子嘴
利落，就让他明天找监院法言说这事，史胡子沉吟一会，说忠恕这孩子出现得太突然，掌教和监院心里免不得有疑惑，孩子是老秦首先发现的，读书的事，最好由老秦去说。忠恕的一切，老秦想当然认为应由自己做主，也没多说，第二天就去找法言。
法言听后迟疑一会，说午后再给老秦答复，老秦走后，他马上去见天风。天风此时已经断定送忠恕来寺之并无恶意，但如何安置这孩子一直是个难题，孩子太小，不能出家道籍，也不能送到山下家寄养，让孩子读些书长点见识，自然方便他
后生活，于是就同意了。
史胡子白天忙活，晚上就从那本《仙谱》着手给忠恕讲故事，忠恕对书中的仙迹似懂非懂，但对物
节非常着迷，史胡子是天生的故事高手，又见多识广，刻画物细致微，把仙道讲得栩栩如生宛在眼前，又把鬼怪讲得活灵活现，经常吓得忠恕直往三的怀里钻。七天后忠恕已经把《仙谱》的故事背得烂熟，史胡子就去藏经阁找贾明德，请他给孩子推荐一本书，贾明德对阁中藏书了如指掌，马上给他推荐一本《搜大全》，这本书中的故事都很简单，多数物的记述都只有寥寥数笔，图更少，史胡子只能发挥想象力，胡
猜测，瞎诌一通，忠恕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遇到书中的男
事，史胡子就跳将过去，忠恕偶尔会问及画中仙的故事，史胡子谎称那是罗刹国，他没见过，所以讲不出来。忠恕这天在书中看到一页彩色图，图中有一个红色
发褒衣博带的仙，就问史胡子：“二伯，这个是不是罗刹国？”史胡子翻看一下，也不知这是哪里的故事，怕忠恕追问，就摇：“不是，这是世间的仙，罗刹国的仙比她美多了。”忠恕更好，就追问罗刹国是个什么所在，里面的是否都像画中仙一样留着红色发，史胡子只得胡应付：“罗刹国里都是仙鬼，之所以叫仙鬼，是因为里面的半仙半鬼，白天像仙，彩色发蓝色眼睛，白得像云，美丽无比，晚上像鬼，青面獠牙，月亮下去后就出来吃。”吓得忠恕再也不敢提罗刹国的事。
一本《搜大全》讲完，忠恕已经记住上百仙道物故事，贾明德又推荐了《山海经》，里面都是些仙逸事，忠恕就这样在仙道话中打发着童年时光。转眼又是五年过去，忠恕已经十岁了，个子长到老秦的肩膀高，史胡子早在两年前就已把藏经阁里有图的仙志借了一遍，就接着借阅用胡文撰写的话故事，藏经阁的胡文书只有区区数本，忠恕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史胡子被
无奈，就开始搜肠刮肚地自己杜撰，开始还有些新意，到得后来，渐渐落套路，往往他的仙鬼怪刚出
，忠恕就接说出下文，害得他不得不时时向贾明德请教如何编造道物。每当史胡子不在眼前时，老秦和老阿就让忠恕给他们讲故事，有时寺里的道们听了，也觉得这孩子讲得有趣。
除了听二伯讲仙，忠恕最高兴的事是陪着三伯老阿去寺外挑水。寺里道们洗漱，用的是左边小河里的雪山融水，山门右侧有道小山谷，隔着山谷有片松林，林中有一泉眼，泉水甘甜凛冽，一年四季
涌着，冬天也不结冰，阿波大寺几百年来都是吃这山泉水。泉水蜿蜒流向一里之外的大湖，所经之处
木繁荣，就像一条绿色的走廊。八岁那年，忠恕让老阿箍了两只小木桶，每当老阿出去挑水，他也挑着担子晃晃悠悠地跟着。老阿怕伤到忠恕肩膀，每次挑水，总是采摘一些松蘑、花针之类的野菌或药装满他的小桶，忠恕高高兴兴地挑着回到寺里，自己洗净，然后老秦施展拿手本领，不一会，寺里就飘满诱的香味，吴真、尹天官等年轻道功力稍浅，几乎每次都被这香味困扰半天，久久无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