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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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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周塞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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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这话很有说服力,除了突厥,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想做这事,能做这事,孙世放是个豪迈之,心里想通了就直白说出来:“周老三,你是智多星,想得比我们这些粗周到,我老孙听周姑娘的安排。”这时,他身旁一个站起道:“我先许个诺,我们吴镇也听周姑娘的。不过刚才老孙的话也有些道理,乡民们多半不会相信突厥要袭击,我们这些主事的得先搞明白突厥什么时候来,是小打还是大抢,要屠城还是要财物,好让乡亲们决定是暂时躲一躲还是举家搬迁。另外,没有官家的许可,我们贸然聚兵,会不会引起猜忌?还有如果乡民们进来了,城里能否住得下?”说话的是吴镇的乡正吴守业。

孙世放道:“我刚才也就是顾忌这个,老吴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这也是在座所有顾忌的,周塞的住在城里,但田地都在城外,虽然已经是冬天,还是需要出城照顾庄稼,而十村八镇的家业全在当地,拖儿带,老老少少,粮食衣物,牲畜家禽,居家琐碎,搬一次家实为不易,过去有宁死也要守在家里与突厥硬拼,就是顾惜那些家底。

但除了周典一说突厥要袭城,袭击周典一的是突厥之外,不仅周进,在座所有都提不出更多的佐证。这时庭芳站起道:“各位长辈的话都有道理,我们都说不清突厥什么时辰来犯,甚至也可能是我爹爹受伤后判断有误。”看来庭芳并不迷信父亲的权威,她接续道:“但我们承受不起不设防的损失。我想这样做,各位看是否合适。突厥如真要袭城,必然绕不过代州,麻烦周四叔明天一早就去代州晋见候都督,打听消息,另外取得聚兵许可,好给乡亲们一个准信。我们也不懈怠,周塞即起开始布防,乡兵开始训练,准备弓马兵器,四位乡保分班值守巡防,一有动静就放烽火报信,同时把给周围乡亲准备的房舍、马棚都腾出来,我家大院也腾出来,打开粮仓,欢迎乡亲们进城,请各位长辈回去把消息告诉乡亲们。”

在座诸无不感动,周典一为了乡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他儿比父亲更甚,不仅把自家院落让与他居住,更开仓散粮,邀请乡亲们来避祸,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于是纷纷表态,马上安排手,准备应战,各处乡丁进了城,全部听从庭芳的调遣。

城外的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周塞本地,王姓和卢姓的族长向庭芳表态,也要开仓放粮,腾屋住,刘姓的族长刘汉道此次与周典一一同遇害,刘姓更是心急报仇。

等屋里只剩下忠恕和周进、周保库,庭芳问:“叔叔,我这样做,会不会太冒失?”周保库道:“大侄,你这样损失大了,你爹爹刚走,以后还要过子,钱粮分了,以后再遇到灾荒年景,咱们家还有两千多要吃饭,那可怎么办?”周进道:“庭芳做得好,如果真被突厥了城,大家命不保,还守得住这些身外之物吗?只有让乡亲们都进来,万众一心,齐力守城才有希望。”他转向忠恕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段公子?”今天的景他看得分明,大哥临死之前的动作是有指向的,但此时不便提起。庭芳也看着他,忠恕道:“三叔讲得好,家财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只要能保得乡亲平安,一切都会好起来。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做,但我没师妹反应快,须得有提点。”庭芳心里暖暖的,刚见面时忠恕称呼她周师妹,现在把姓氏去掉了。周进道:“就是这个理,段公子不愧是祁连山仙府来的,洒脱、豪迈!”周保库道:“段公子今天救了我的命,咱们一家,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以后用得着周老四的时候,你不用吭声,点点手指就可以了。”忠恕忙道:“四叔不要说客气话,我经验不够,今天没能擒住那个胡,让他溜了。”周保库恨恨道:“他跑不远的。这边大哥的事办了,咱们就去找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斩为四段!”

此时已是凌晨,东方微白,庭芳和忠恕他们在里边议事,外边哭声一片,周塞的已经准备好棺材,扎好了灵堂,按庭芳的嘱咐,所有死者都排列在大院中,丧事由她主办。

周进和周保库出去安排丧事,忠恕看庭芳眼睛红肿,心中痛惜:今天对她来说就是天翻地覆,一切都改变了,过去由父亲承担的一切,今后都将压在她的肩上,不知这个年青的姑娘能否扛得住。忠恕道:“师妹,你太累了,调息一会吧。”庭芳摇:“不妨事。师兄,今天辛苦你了,我得说声谢谢。一会我去给父亲守灵,你就在客房休息一会吧。”忠恕道:“不累,我陪着你吧,也有个照应。”庭芳点点:“多谢师兄!”这时周进拿着两身孝服走了进来,递给忠恕和庭芳一一套,白色的布袍,白色的带布条,还有两只麻帽,这是北方孝子的服饰,周典一没有儿子,庭芳以代儿原是说得通,让忠恕行孝子礼就有些名堂了,但忠恕对这些并不知晓,他心中一直把周典一当作尊敬的长辈,给长辈守灵是应该的,庭芳看了忠恕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忠恕跟着庭芳穿戴停当,二走了出去。

此时遇难之都已经整理好遗容,等家看最后一眼就要装殓棺,周家大院一片哭声,死者的亲们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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