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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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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胡汉之争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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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忠恕见安伯今天特意修剪了胡子,扎了根镶玉的腰带,显得很是,马背上放置了一个小布袋子,不知他要去拜访什么,也不知他为何要带着自己。安伯和宋念臣心里像明镜一样,早知他绝不是一个系马,虽然他昨天接连赢了两场,为商队立了功,但也得不到他们的信任,办私密的事不会带着他。

快到大帐的时候,安伯转向北面,忠恕看到在东北方约十里之外,还有一处营地,营地规模不大,约有四五十顶毡帐,中央立一顶白色大帐,帐前树着一杆绿色的旗帜,旗杆顶上挂着一只黑色狼。忠恕现在已经知道,除了突厥大可汗,只有分封的各部可汗与领兵的厢察才能立狼纛,其它部的吉利发、俟斤、达,只能立狼旗。突厥的旗帜以白色为主,像这样绿色的狼纛很少见到。

离营地还有一里多地,忠恕看到有两队骑兵在周围巡逻,这些骑兵都穿着黑色衣甲,领的打着小黄旗,可能是附离中的黄甲兵,他们是大可汗最为信任的亲卫,估计这里是大可汗的行营。这时一队骑兵迎了上来,安伯早早跳下马,忠恕也跟着跳了下来,那骑兵行到近前,安伯躬身行礼:“南朝商队领队安万钧求见致单大!还请通报!”领的骑兵喝问:“何事见大?”安伯道:“致单大去年要求商队购买的物品已经带到营地,特来给大回命。”那骑兵挥手让二在原地等待,自己回营请示,不一会就转了回来,让安伯和忠恕出兵刃跟着他们。忠恕觉得怪,昨天在大帐前,颉利大可汗与突厥一重臣都在场,也没见收缴兵刃,围在颉利可汗身边的个个都挂着佩刀,绪激动时甚至抽出刀来欢呼,这个致单大不知何许,要见他反而不能携带兵器。

一进营地,忠恕就觉得此处与其它突厥大营有些不同,只见毡帐排列整齐,军士衣甲齐整,没一像速阔他们那般嬉闹。二被领到一顶灰色大帐前,那骑兵也不通报,自己径直离开了。安伯整理了衣领和帽子,从马背取下布袋,推门进去。大帐里很空旷,普通突厥家常备的地毡、饮具、食器、胡床等用具一样也没有,在正对着门的地方放置了一个中原样式的桌案,左侧摆了一个小火炉,桌案后坐着一个突厥老,身侧站着两个挎刀的突厥武士。那老者身材瘦小,皮肤蜡黄,面上满是皱纹,穿着一件旧皮袍,双手笼在袖中,一双细眼睛眯缝着。安伯放下布袋,上前一步,摘下帽子躬身行礼,那老微微颌首,表示看到了,安伯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双手捧上前:“致单大吩咐的物品全部备齐,请过目。”那致单大动也不动,轻声道:“不用看,我都记在心里,明天一早把东西送过来。”安伯见他不接,收回羊皮纸装进自己的衣袋,又捧起那个布袋子,道:“我们特意为特勤殿下采办了一些小礼物,聊为表达恭敬的心意。”致单大脑袋微微点了一下:“放案上吧。”

架子端得好大,收礼都不抬一下手。安伯把袋子放到案上,后退几步,然后道:“我们还专为特勤殿备下些微私用品,为致单大准备了暖身护眼的药,明天一并奉上。”这次致单大也不点了,就像没听见,安伯还想再说话,致单大轻声问道:“还有事吗?”这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安伯躬身道:“不敢惊扰致单大了。”说完后退着就要走,致单大突然问道:“你们在也律台营地过的冬天?”安伯停下身来,道:“也律台俟斤盛相邀,我们打扰了三个多月。”致单大问:“最近一个月吃的是马吧?”安伯道:“是的,多是马,间杂着一些牛羊。冬天雪太大,谷内谷外,马匹被冻死很多。”致单大又问:“也律台俟斤还穿着他那件黑狐皮氅?”安伯想了想,道:“是的。”致单大眼睛眯得更很了,半天不说话,安伯犹豫一下,道:“大如果没有其它吩咐,我们告退了。”致单大眼不睁,不抬,安伯转身向忠恕使个眼色,二悄悄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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