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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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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胡汉往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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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得从五百年前说起。”一直闭眼调息的杜百年突然道:“五百年太久,长话短说。”原来他一直在听着,陆变化笑道:“想要快,那就得从六百年前说起,当时还是汉朝。”

在汉朝时,居住在现在突厥领地上的是匈,匈不仅占据着漠南漠北原,还占据着河套平原和河西走廊,原来居住在走廊上的胡族月氏被赶跑,匈出了走廊不断西进,越过金山,越过云岭,征服了粟特地域内许多胡国家与部落,这些部落被迫臣服于匈,实力弱的须纳贡赋,多势力大的,就频频被匈征发,随匈打仗,渐渐地,众多西域胡部落进了匈的东部,也就是现在云州和幽州的北面,他们高鼻子眼窝,白皮肤大眼睛,与匈迥异,所以汉称之为白匈。四百多年前匈被后汉击败,这些胡随着匈向南迁关内,就居住在现在的河东道和关内道,最集中的地方是上党郡羯乡,这些胡因此就被称为羯,羯在此一住就是一百多年,上党就成了他们的家乡。西晋八王之,王族相互残杀,不断征调南迁的部族当兵打仗,这些胡部落也在征召之列,最后匈不堪忍受,起兵反晋,羯在首领石勒的带领下也跟着起兵,和匈一起攻占了洛阳和长安,灭亡了西晋,汉被迫大量迁江南。

晋亡后匈在长安建立了赵国,羯原本是跟随匈打仗,他们的首领石勒不甘心受匈驱使,趁在今天的襄国称帝,国号也叫赵,史称后赵,石勒自称大赵天王,大单于,当时的汉多称其胡皇。羯在汉地居住一百多年,却并没被同化,其凶残野蛮的子始终没改过,记载羯的史书可以说是汗牛充栋,仅正史上记载的石勒屠杀汉的记录就有数十起,有近百万汉死于其刀下。

石勒虽然生残忍,却是个非常有雄略的,他通武艺,胆识过,没上过学,不懂汉字,但志向远大,当上皇帝后很想有番作为,他重视才,在襄城四门建立了宣文、宣教、崇儒、崇训等十几个学校,还亲自到太学监考,对优秀者加以褒奖,按周礼建宗庙社稷灵台,营造东西官署,历十八年完成了都城的建设,又参照魏、晋王朝的法规,建立制度,提倡经学,阅实户,劝课农桑,他在位后期,汉地百姓还算得到一定喘息。

石勒死后,北方汉的末来到了,他的侄子石虎篡位做了胡皇,石虎比石勒更残,但无其叔那样的才略,石勒在位时,汉已经很悲苦,到了石虎即位,则陷地狱般的水火热,石虎脑筋里只有三件事,一是**,二是杀戮,三是享乐,他实行“胡汉分治”,称羯为国,禁说“胡”字,纵容羯欺压汉,羯可任意取用汉的财产,杀了汉,最多赔偿点财物,而汉如果伤害了羯,必须死。他征发汉十六万在邺城修筑华林苑,正赶上雨,漳水大涨,死者数万;他已有多处宫殿,还不满足,又驱汉丁四十余万在洛阳、长安营造宫殿,宫殿修成,民夫死了八成,尸积原野…从长安到洛阳再到他定都的邺城,沿途树上挂满上吊自杀的汉,城墙上挂满汉,尸骨则被做成“尸观”,恐吓世,汉稍有反抗就屠城屠族,一造反往往有数万被杀,数年之间,北方汉从三千万锐减至六七百万,赤地千里,田园荒芜,虎狼野兽成群出没。更令惊骇的是,羯竟然一直保留着食的恶习,史书记载他们行军作战不带粮,每到一地,就掳掠汉族子作为军粮,称之为“双脚羊”,夜间,白天则宰杀烹食,战役结束,吃不完的汉就全部杀死丢到河里,连滔滔汉水都几乎被淤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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