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只当谢你照料我之心。
那缕气息从宗白额
渗进去,不一会儿,宗气息平稳起来,渐渐陷
沉睡。
就这么睡了一夜,宗白醒来时,天刚
晓,坐起来之后只觉得清气爽,身子松快了许多。
海桐见宗白步履轻盈来到后院,对花无期道:“是你治好他的?”
花无期没有答话。
“我看你身上伤还未愈,便能治病救
了,你的修为不低呀。”作为一只小
怪,海桐没办法探查出花无期的身份。
花无期也不解释,算是默认了。
宗白身无长物,只靠着偶尔卖点字画和后院几只老母
下的蛋贴补家用。
“每年冬天,都是他最难熬的
子。”海桐幽幽长叹了一声。
花无期最后看了一眼脸颊瘦削的宗白,闭了五感,只专心疗伤。
再次睁眼看时,已是三月。
“你竟然睡了这么久,这漫漫冬
,也没
和我说说话。”海桐见她醒了,立刻抱怨起来。
花无期没搭理他,而是被这鲜艳夺目的院子给吸引了。冬天里活跃异常的海桐现在完全不显眼。
只见院子里百花齐放,颜色杂
得像是被泼了许多颜料的画纸。鸟儿在花
丛中跳来跳去,寻找食物,蝴蝶和蜜蜂绕着花朵四下飞舞。
当初完全没有料想道,春
里的这院子竟会是这般光景。
春阳暖
,宗白换了薄衫,身子更显得瘦了,但脸色却比冬天好多了。他正拿着木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花无期身上浇水。
“我见你身上发了新芽,想来今年冬天或许能多开几朵花。我好生照料你几年,你就能长得更漂亮了。”宗白替她掸去了叶子上的一只小虫。
花无期觉得伤势恢复了不少,心想:不用几年,顶多今年一过,我就该走了,到时候一别,此生不会再见了。
然而这些话,宗白是听不见的,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好像眼前这株梅树开出了一树繁花似的。
“他为什么要照顾这些花
?”花无期第一次主动和海桐说话了。
原本无聊地打着呵欠的海桐立刻兴奋起来,滔滔不绝道:“说起这个来可就有趣了。我是宗白十四岁带回来的,他是个孤儿,从小四处乞讨为生。不过他
读书识字,十四岁刚带我回来时,遇见了这乡里的一个教书先生。”
“后面的我知道!”一株蒲公英声音稚
,喊道:“我听海桐哥哥讲过好多次了!那个教书先生看宗白哥哥天资聪颖,就免费收他当学生了,还帮他修了这个茅屋。”
海桐不满地打断蒲公英,继续道:“不过那个先生却发现宗白平
里看的,圣贤文章少,有关花
种植的却多,于是骂他不学无术,把他从学堂里赶了出来。宗白也不恼,依旧每
去向先生问安。偶尔赚了点钱,还总买好吃的去送给先生。”
“可是后来,教书先生在有一年闹饥荒的时候病死了。”蒲公英声音低落,接着道:“先生死的那天早上,宗白还准备把自己在山上挖的野
送去给先生吃,却发现先生躺在床上,身体都僵了。”
“而且,”海桐声音也有些哽咽道:“先生屋里的桌上,放着一小袋子红薯,袋子旁边是厚厚一叠有关花
打理的书,书上留着纸条,上面只有‘宗白’两个字。”
“他想必很伤心。”花无期终于应了一句。
“可不是!”海桐激动道:“宗白抱着先生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才亲手安葬了先生。也是靠着那一袋子红薯,宗白才挺过了那个饥荒年。”
“后来宗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我们。我们以为他因为愧对先生,不会再照顾我们了。可没想到过了三天,宗白出来,依旧像往常一样尽心照料我们。只是他整个
瘦了一圈,直到现在也没恢复。
“过了几年,宗白院子里的花
越来越多,渐渐的乡里
都知道他了。大家都笑他是个傻子,笑他痴,说他不上进,不求功名不娶妻,每天只把心放在这些花
上。也有的说他被花妖勾去了魂才会这样。宗白不理会他们,他总说,这些花
都有灵
,他们懂得感恩,只要你悉心照料,就一定会盛放,为他带来芬芳和美景。他们融于山川万物,不像
一样只管追名逐利。”
花无期心里一动,想到:这不是个痴儿是什么?
“所以呀,”海桐喟叹一声,道:“宗白就照顾我们到现在。乡里的姑娘时常说,嫁夫勿要似宗白,就是提醒姑娘们一定不要嫁给宗白这样的男子。”
“凡
求的是七
六欲、富贵名声,最不济也是要温饱的,像他这样,只适合梅妻鹤子。当真娶个凡
做妻子,也是耽误
家。”旁边一株月季突然
话道。
“梅妻鹤子?”海桐的语调渐渐转高,道:“如今梅妻可是有了,只可惜宗白不
养鹤,否则,岂不也算是两全?”
蒲公英在旁边凑热闹道:“要是梅花姐姐愿意给宗白哥哥当妻子,我就可以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