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
的身体一震，何止是身体动了，仿佛怀里的礼品包装盒都动了。他的新话筒、新耳返，连同着他的心脏，仿佛血管都长在了一起，跟着一起震动。他呼吸，它们就呼吸，他震惊，它们就震惊，他欢喜，它们也跟着欢喜。
是一体的。
“哪首歌？”男问，模棱两可的话说出来，他不敢断定。没有实实在在的答复，他不敢往那个极致的答案去想。
“你觉得呢？”经纪把金丝眼镜摘下来，从眼镜盒中取擦拭布，擦眼镜腿，“凭我的能力，你觉得是给你拿到哪一首歌？”
“我不知道，除非你亲
说。”男紧紧抓着礼品盒的带子，抓着梦悬一线的希望。心里不踏实，他听了太多没落实的话，在这十年里断断续续地听，现在他想要听脚踏实地的，让自己知道，孤注一掷这种事不是自己犯蠢，而是值得。
“你的歌。”经纪看到了他这份不安，一颗心动
太久，就是他这个样子，期待又不敢期待，“《捧
》，我帮你拿到了，唱吧。”
于是男这颗心落地了，连带着他怀里的礼盒。话筒和耳返不再要飞，落在自己的怀抱里。“我能唱了？”他又问，刚才只是幻想，这一秒幻想成真。一个歌手，如果不能唱自己喜欢的歌，就像穿上了自己不合身的衣服，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不仅
费嗓音，更费天赋。
现在他这件合身的衣服来了，每个字就是一针一线，完全为自己打造。
“真的吗？”他还是问，眼里已经闪出跃动的光来，“你是怎么帮我拿到的？”
“我在这个圈子里工作了十年，想拿到一首歌应该不难吧？”经纪戴好了眼镜，十年时间，足够让他从一个戴鸭舌帽拎盒饭的场务助理，变成一个
装革履的脉商，“虽然也是费了些功夫，但是在我看来，这件事做得很有价值。但是再多的事，我没有办法帮你了，你一定会输，一定会结束自己的赛程，复活赛也没有你的名额。”
男却笑了，这一切对他来讲都没有意义，真正的意义只有自己知道。“那你这么帮我，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我预感你会翻红。”经纪说，“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很迷茫，见惯了三观不正的事，就好像这个世界已经颠倒过来。正常会办的事，在娱乐圈里就是不正常，我可以不客气地说，很多时候，娱乐就是用来毁三观的。但是……”
他看向男，十年前，自己和这个还说不上话。
“但是总有一些例外，让我相信自己没有白
，没有在费时间去做没有意义的事。”他笑了笑，“回报嘛，我也不能装作清高说什么都不要，钱你肯定出不起，脉方面你现在认识的还没有我手里的多。你翻红之后，等着上门找你的大公司和经纪肯定数不过来，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
翻红？这个词男还没认真考虑过。可没有艺不想红，他也想。
“我现在不能断定能给你签到多大的商务合同，但是我可以这么说。”经纪转过来，手臂搭在了椅背上，“在这个名利场，最基本的不是好处，而是坏处。我可以保证，当你的经纪我绝对不会害你，不会和你有经济纠纷。”
男听着，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份量。娱乐圈里多少铁搭档为了一个钱字翻脸，为了一份合同打官司，比起一个经纪能帮多少，艺更看重的是经纪和公司别害自己。
“考虑的怎么样？”经纪问。
“你好像没有给我考虑的时间和机会啊？”男轻轻地低了下
，把刘海儿往后顺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毕竟我就没打算让你拒绝啊，这是一锤子买卖。”经纪将身体正回来，“工作十年，再可的小清新都混成铁百合了，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男点了点，等待里面的评委导师出来，还没开始唱呢，他的肾上腺素已经开始飙升，找回了最熟悉的感觉。等导师们一走出来，他就要昂首阔步地走过去，告诉他们自己要换歌了。
要唱一首只属于自己嗓子的歌。
正想着，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男原本不想接，现在是他的工作时间，可是只看了一眼来电姓名便立马接起来。打来的是少年的班主任，开之前男的心脏扑通直跳，胡
猜测这通电话的原因。
“老师您好，是我。”男小声地问，“我家孩子是不是又打架了？”
经纪在旁边坐着，私电话他不应该离这么近，只是刚要抬
起来，就听男嗯嗯了几声，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你家小孩儿又打架了？”经纪都替他疼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好管吧？”
“还行。”男忧心忡忡地看着手机，“不过他很乖很懂事的，只是
格有一点儿急躁。”
“我怎么没觉得他是有一点儿急躁呢？他这个脾气不改改，将来真不是好事。”经纪又想笑他，有些一谈恋就一猛子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