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眼底下青着，眼白红着，显然一夜没睡。“不是，我没问这些，我是问他对你怎么样？”
“对我……”男
低着，脸色退了惨白变得蜡黄，“对我也挺好的。他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就懂事了。”
“是吗？”姥爷看着男的耳朵，肩膀，两条胳膊，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可以把外孙安抚好，“我看不是吧？他那个脾气……一定没少给你苦吃。”
男抬起，又低下。“没有。”
“你别骗我了，我是老了，可我没有老眼昏花。那孩子小时候什么样，我和老伴儿都能看出来。他和他妈妈像，自己脾气挺大的，拧起来让没辙。”姥爷的声音沙哑了，几天之前还不是这样，“也是怪我们，没有好好地照顾过他，我们还以为他爸爸会对他好，毕竟是自己的骨
……”
男轻轻地扶了老一把，怕他体力不支摔倒。
“早知道这样，我们早就接他回来。”姥爷确实快要站不住了，两天之内，他承受的太多，有外孙的感
和男朋友，还有
儿离世的真相，“应该谢谢你……”
“啊？”男的手一抖。
“那孩子愿意听你的，说明这些年你是真的对他好。谢谢你了。”老伸手按住男的那只手，树皮一样的皮肤很
燥，“孩子万一走了弯路，我和我老伴儿死了都没脸去见儿。要不是你，那孩子估计真把他爸爸杀了，自己的生也毁了。谢谢你了，替我们保住了这个外孙。”
“不……不用谢。”男缩了缩肩膀，在长辈面前还是不太敢抬，“不用谢。”
卧室里，少年还在看手机，从刚才电影组宣布无限期延期之后，更大的波澜来了，仿佛真有一双大手在推动什么力量，引起了一场海啸。
随着老混蛋的身世背景被挖出来，越来越多的参与了这个话题，网络上出现了两
呼声，一个是“建议形婚判刑”，一个是“擦亮眼睛远离凤凰男”。这太他妈痛快了，少年最了解自己的父亲，他那个，这辈子最怕被戳穿的就是不堪的身世，还有失去名利场里的光环。
他越怕什么，就有账号扒出什么来，连他当初如何追求发妻的书都被扒出来了，一个一个都是打脸事实。但是确实也有不好的声音，少年看到了不少，仍旧有键盘侠在蹦跶。
“这么多年才揭发真相，该不会是父子争财产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儿子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这为什么不分手？自己死了，钱归配偶了，家再找新的，只能说她笨。”
一个一个仿佛间大明白，少年原本还想回复，结果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很快就有替自己开骂。
又过了半小时，蝴蝶效应开始出现，自己父亲导演的电影从各大平台下架，包括他的经典作品和成名作。
这种收拾力度，绝对不是网友的舆论后果，肯定是上有姥爷的。一举把你摁到死，这辈子别想翻身。
蝴蝶翅膀掀起来就是一阵旋风，紧接着开始有
料，自己的父亲纳税方面出现了大问题。少年一边喝粥一边看手机，笑容就没停下来，这下好了，罚他，往死里罚他！
整个事闹了一个白天，到了天黑时候还没消停，少年刷了一整天的手机，眼睛刚有些疲惫准备歇歇，就看到老混蛋的微博，竟然他妈的，更新了。
“骂我可以，接受一切批评，但是请不要伤害我的家。”
家？你他妈还有家？你家我都没见过！少年刚要开骂，声乐老师的电话打进来了，他跑回卧室接听，声音里止不住兴奋。“喂，什么事？是不是我爸出车祸了？”
“你怎么这么兴奋？”声乐老师的声音也在笑，“我还以为这一天舆论战能吓着你呢。”
“吓着我？我等这一天等那么久，你觉得我能吓着么？”少年懂他的意思，网络不是一边倒，一定有刺耳的声音，“但是这届网友也太不行了吧，怎么还没扒出我的照片和信息，我还等着他们问我问题呢！还有你是怎么回事，手里有证据，为什么当时不说？”
“你妈妈去世之后你姥爷和姥姥都病倒了，我那时候拿出证据说她是被
死的，两位老还想不想活了？再有，扒你还不容易？是你姥爷说了，要绝对保护你的个信息，谁泄露谁这辈子别媒体。”声乐老师又问，“他们……绪好些了吗？”
“还行，一整天没怎么说话。”少年心里那把火在燃烧，“刚才我看见他发微博了，怎么回事？”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和你说这个。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你的
？”声乐老师问。
“就见过两次，在我特别小的时候，她估计不怎么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妈。可能在她心里，我妈配不上她那个多才多艺的穷儿子。”少年一声冷笑，“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你的地址被扒出来了，其实也没用扒，她平时在小区里仗着你爸的名气作威作福，欺负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