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
宋晏储睫毛微敛，掩藏住眸中的光芒：“那他又是为何，要费尽心思给孤泼上这么一盆脏水？”
陈玉先是一怔，而后猛地反应过来：“殿下是说，那方启明背后还有
？！”
殿下今
回京的消息知道的不多，最起码像是方启明是绝对没能耐知晓此事。但那
子却跟他扯上了关系，就说明要么他本身心术不正，要么就是背后真凶另有其。
陈玉绞尽脑汁，所有与殿下不睦的文武朝臣在脑海中一一掠过，一时之间竟是算不清有多少不欢迎殿下回京。
宋晏储半撑着脑袋，瞧着似在小憩，实则是在沉思。她忽地开
：“孟开鸿那事，可有什么消息？”
陈玉思一顿，猛地想到什么，惊道：“殿下是说，今之事可能同孟开鸿那事有关？”
宋晏储揉揉脑袋，吩咐道：“有没有关系，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若当真是同那位孟大儒有牵扯……
想起两年前那件事，陈玉立刻严肃起来，不敢轻以待之，连忙退下。
等到都离去，宋晏储才睁开眼睛，轻点着玉质扶手，眸光晦涩。
方启明……
夜色已
，四方酒楼的雅间里，烛火轻轻摇曳，光影氤氲在四周，酒气盈盈，色气满满。数位朝廷命官喝得酩酊大醉，面目
红，一派迷离之色。
动听的丝竹轻抚耳畔，身姿曼妙的婢
也是身轻如燕，在众位恩客之间来回游走，脸上挂着甜媚的笑，端的是温柔似水，溺心魂。
“嗝！刘大，你可曾听说——嗝！太子回京一事？”身着锦衣大腹便便的方启明一边对着怀中的子上下其手，一边举起酒杯遥遥示意对面的男，声音中带着满满的酒意。
御史大夫刘从青面色通红，闻言摇了摇
：“怎、怎么不知道？”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举杯向皇宫遥遥致意，摇叹道：“当街杀，也太、太过嗝、残
了些！太子离京两年，丝毫未变！”
“是、是啊。”孙大搭腔：“想当初，孟大儒无故遭殃。未曾想，两年时间过去，太子竟还是如此滥杀无辜！”
“有储君若此，国之不幸啊！”一仰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仰悲叹道。
众位大又是一阵悲愤感慨，觥筹
错间皆是对太子的批判。
甜腻腻地缩在他们怀中的子却是恍若未觉，只笑着可的珍馐送进他们唇中，任由他们油腻的大手在身上滑动。
忧国忧民，不外乎是。
月上中天，寒星繁繁。已是酒足饭饱，饱满之际。四方楼内，各大喝得酩酊大醉，时而指天大发感慨，被自家的下好声好气地哄着坐上马车。
方启明打了个酒嗝，面色红，摩挲着大门一步三晃地朝外走去，一边极有架势地喊道：“来、来！”
“呢？都死哪去了？！”他怒吼道。
外有一小厮见状连忙迎了上来，一边搀扶住他，一边伏低做小道：“爷，爷，小的在呢！小的在这儿呢！”
“你、你个狗
才！”方启明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还不忘骂：“就知道偷
耍滑！”
那小厮没有出声，搀着方启明往一个方向走去。
初秋的夜已有些寒凉，阵阵凉风吹过足以让稍稍清醒，方启明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扫了眼四周：“不、不对，这是往哪儿去呢？”
他开始猛烈挣扎，那小厮看着瘦小，却是硬生生地压住了他，笑着安抚他道：“爷，您忘了？您今儿个要去找小桃红啊！”
“小桃红、小桃红……”方启明喃喃片刻，恍然大悟。
是了，他刚纳了个姑娘，生得细皮
，床上功夫也是极好，就在外面养着呢！
“嘿嘿，小桃红……”他嘿嘿笑了笑，没再反抗，乖乖顺着小厮的方向走去。
大晏没有宵禁，此时虽说不早，但街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见着方启明这幅醉鬼的样子也没稀。
小厮搀着方启明左拐右拐，最后在一处宅子前站定。
他声音带笑：“爷，到了。”
“到了，到了……”方启明费力睁开眼，也没看清宅子的模样，一把推开了门，笑得暧昧难耐：“小桃红，爷来啦——”
他脑袋里已经是一片浆糊，此时根本连四周什么样子都没看就急急忙忙地扑了上去，却不想后领兀地一紧，而后一个物什贴在了脖颈处——
那冰冷的触感激得方启明打了个哆嗦，酒瞬间醒了一半。
他低一看，一柄泛着寒光锋利无比的剑正贴在脖颈处，再前进一毫，便可见血。
方启明老脸一抖，却听一道慵懒的声音幽幽响起：
“方大，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方启明身形一僵，眼皮子慢慢抬起，就见大厅正中央，一身披大氅身形消瘦的男子正单手撑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