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似有所悟。
清汝把他赶出去,将碗递到宋晏储面前,道:“好了好了,时辰到了,殿下该喝药了。”
宋晏储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脸上的笑一顿,皱眉:“昨儿晚上不喝过了吗?”
清汝劝道:“昨儿个是昨儿个的,今儿个是今儿个的。昨
夜间寒凉,未免着了风寒,殿下还是趁热喝了吧。”
宋晏储“啧”了一声,却还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孤这身子,又不是多喝几碗药就能好起来的。”
“殿下莫要胡说八道!”清汝有些恼:“殿下吉
自有天相,多喝些药定是能好的。”
她说着,一边飞速拿起一块蜜饯塞给宋晏储,宋晏储歪过脑袋,乏味道:“腻得慌,孤不吃。”
清汝无法,只能依着她。她行到后方,动作轻柔地为她捏着肩膀,看她色间有些倦意,问道:“殿下可要去歇息片刻?”
宋晏储斜倚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未说话,就听外间隐隐约约有些嘈杂的声音。她挑了挑眉:“外面怎么回事?”
门前脚步微动,竟是卫林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烫金请帖。他低
闷声道:“回殿下,是费家大郎发来请柬,邀殿下去赴宴。”
清汝面色不愉,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宋晏储制止。
“费家大郎?”宋晏储起身,如缎的乌发似瀑般贴在身后,衬得那张桃面越发惑
。
陈伴伴上前为殿下拢着墨发,见状问道:“殿下要去赴宴?”
“去,怎么不去?”宋晏储一手撑在扶手上,眸中色莫名:“孤刚回京,倒是想瞧瞧,表兄给孤准备了什么惊喜。”
清汝虽说对费家不满,毕竟殿下刚回京第二
,陛下和娘娘都说不急着要殿下拜见,偏偏身为外家的费家如此急促地设宴,也不顾殿下身子。但宋晏储已然应下,清汝只好尽心准备,一应吃食衣物都得上心,好在宴会时间是在下午,时间上还来得及。
临近申正,太子马车从东宫驶出,清汝叮嘱良多,又让陈伴伴定要照顾好殿下,这才稍稍放下心。
宫内大路修得平整,马车平缓,没有丝毫颠簸。宋晏储坐在铺了几层厚厚垫子的车内,闭目养,直到陈玉略带惊讶的声音把她吵醒。
“殿下。”
宋晏储睁开眼,顺着陈玉掀开的帘子往外看去,就见一袭紫色官袍的男子正沿着另一条道快步离开,丝毫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宋晏储皱眉:“这是……赵裕?”
陈玉道:“
才方才瞧了一眼,正是赵大
没错。”
宋晏储眸光莫名:“那个方向……是从后宫出来的?”
陈玉想了想:“想来是去看望赵妃娘娘的吧。”
“赵家为簪缨世家,素来重规矩,赵妃娘娘也是端方有礼。这不年不节的,他倒是
什么宫?”
“这……”
宋晏储收回目光,闲闲倚在车壁上,嘴角噙着笑意:“孤方才还说有
怕是要坐不住了,你瞧,现在不就是?”
陈玉瞬间明白过来:“殿下是说……!”
宋晏储阖上眼,心
倒是不错:“让
去查。”
“是。”
赵家的事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但宋晏储如今的注意力还是在费家举办的宴会上。
先帝昏庸,软懦无能,膝下又子嗣众多,当初各位皇子夺嫡之争搅得朝堂腥风血雨。结果到最后,谁都没想到竟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八皇子后来居上,越过母家强硬的大皇子和战功赫赫的三皇子,登上至尊之位。而原本八皇子妃的母家费家也是沾了光,从一五品小官一举跃为当朝国丈,风光无两。
费家一朝得势,再加之备受帝宠,素来豪奢,光是京城的别庄就有不下三处。费家大郎君定的地点,是其中最豪华的南山别庄。
马车缓缓驶过,在南山脚下停住,费家大郎君及在座宾客早已在外候着,此时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马车。
陈玉先行下车,扫视了一眼四周,而后向马车内伸出手。随后在众
的目光下,一只纤白柔韧的手探了出来,众
不由放缓呼吸,就见一身着玄色衣袍,身形羸弱的男子慢慢下了马车。
“表兄。”
男子温声唤道,抬
间,那张秾丽无双的面容也是彻底显露出来。
别庄外有一株海棠树,此时正逢花期,花蕊娇艳,似胭脂点点,风姿怜
。落英凫凫,如醉酒的少
,玉肌泛红,惹
无限遐思。男子站在海棠树下,面容瓷白,五官
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如夜隔轻纱,朦胧暧昧。柔蔓迎风,海棠花拂过男子面颊,一时竟是分不清
和花哪个更艳一些。
周围皆是倒吸一
冷气。
南山风景秀致,尤其是正逢秋
,那一大片枫叶都红了,更是吸引不少文
雅士前来赏玩。以廖修齐为首的一些文
在发现太子到来时脸色难看,原本自在随意的氛围瞬间凝滞。一学子眉
紧皱,激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