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远的脸上没什么表
，说起这话，语气是和谈论天气时一样轻描淡写。
“那就找出她们办案时的漏
，证
，程序，刑讯，如果没有漏就制造漏——这应该不用我教你们。”
“尽可能把我摘出去，如果不能，先一步做掉博尔齐斯。不允许任何为他说任何一句话。”
他说这话时，博尔齐斯正坐在燕远身前不远处，在椅子里瘫成了一堆
，冷汗顺着脖子流到脚后跟，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燕远当着他的面给他判了死刑，并且做好了他死后的安排。
“及时派接受他的产业，王大，这件事
给你去办。不要让抢走太多利润。”
燕远安排好这个，低下
又想了想，抬起，目露凶光。
“你们当中，不会还有，竟然有胆子，在燕朝国境上，冒犯柳吧。”
前朝拜龙，燕朝拜柳。
但柳于燕朝，可不仅仅是图腾那么简单。
威帝遇柳而得天下，是随着海军的炮火传遍四海的传说，柳的偏
是燕朝的执政根基，而燕朝的根基稳固则为柳带来信仰不绝。
葛衣军中，士兵们所佩戴的医药包上面，刻画着柳的印记，梁上书院的教材上，写着柳的名字。威帝诞辰之
，是燕朝最盛大的节，当天皇帝带领百官祭拜的是柳庙，新年祭典，开春农耕之时，皆是如此。
燕朝之尊崇柳，以至于柳树栽满京城，几成国树。
如果说慕容留的手下欺辱
工，而后官官相护将此事压下，被掀到台面上来，还有几分可能会不了了之的话，博尔齐斯不敬柳之事，火焰绝对不会将他本烧死就终止的。
燕远恨极了。
如果不是他不通武艺，实在是很想将博尔齐斯狠狠鞭打一顿才算完。
可当下最重要的显然不是和他置气。
“去
你们该做的事！”燕远吩咐完，本来气氛尚且和谐的心腹小聚即刻结束。
原本还在乐呵呵互相恭维的大老爷们，顷刻间反目成仇，挂上公事公办的表，将博尔齐斯控制住，预备分割他的遗产。
慕容留则被燕远的心腹侍红螺单独控制。
这种危机关，最要紧的就是控制住事的源，不要让他们捅出更大的篓子，这种事燕远还是很清楚的。
与此同时，下们已经备好了马车，燕远上了车，带着贴身侍卫急匆匆往皇宫赶过去。
燕远断尾求生之际，燕绝难得不在葛衣军，她也有自己的府邸，但比起燕云给她挑选的那座宅子，她更乐意住在军中，或宫中。
她正在宫中。
朝阳殿前，恢弘的几百级长阶上，燕远伸长双腿，两只手臂撑着身体，半坐半躺在最高那一阶台阶的正中央。
她仰看着天，今天晴空万里，没有云翳，实在是个好天气。
燕绝的心却一点都不明朗，甚至可以说从未有如此复杂过。
她想起她第一次到宫中来。
燕绝七岁的时候就被燕云带到宫中，给了姓氏，起了名字，让她叫自己娘亲，那是燕绝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
当时和燕云一起站在燕绝身前的，还有一个男，姓裴，长相非常俊美，身材修长矫健，让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喜欢。
当时他见到燕绝，微笑着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柔声说：“小殿下。”
宫都说，裴君是与陛下相识于微时，一路走到现在的男。她们说要燕绝不要得罪他。
燕绝当然没有，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娘亲，有了一个家，她不会允许任何来
坏这个家。
可是后来裴君还是死了。
就在燕远出生之时。
燕绝被抱养到燕云膝下没多久，燕云就怀孕了，这件事似乎大大出乎燕云的意料，当时宫中的气氛陡然凝滞下来，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波及到燕绝。
就算是燕云临近生产的前一天，她也依然贴身带着燕绝，教她读书，燕绝之前在军中的育婴堂已经习过一些简单的字练过一些简单的武，燕云教她的东西却不是什么市面上有的俗套且无用的知识。
当时燕绝的教材是威帝在外云游时，为武帝寄回的书信。
那些书信有几百封，每一封都洋洋洒洒上万言，风土，地方官员，政事民生，无所不包。除此以外，信的末尾，燕葛结束之后，还有另一会另起一行，写上一些更古怪更离，不似凡所言的东西。
那是柳所书。
燕绝没有去梁上书院读书，她随着燕云念书，念的就是这些东西——工业革命，君主立宪，蒸汽机，共产主义革命之类，大逆不道，惊悚心。
燕绝悠悠然叹了一
气，她居高临下，看着燕远急匆匆地踩着台阶，往她身边赶来。
燕远的身影在视野中缩成一个团，阳光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