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白虎早已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的碎骨虽然復原了,但连续躺了叁个多月,肌
早已萎缩,不凭藉着白虎的力,我连起身倒茶都有困难。
而夜里,过度消耗的体能,没个十天半月怎么补得回来,我像一具散架的
偶,失去牵线,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
不只白虎离去,连蓝嗣瑛也不要我了。
他发现我不乾净了。
昨晚有多幸福,今早便有多痛苦。
我未醒之时,蓝嗣瑛以手描摹我的背骨,惊觉我背中有一块焦黑的烙印。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扯出被褥,色慍怒:「你什么时候成为了鬼侵的
?」
鬼……鬼侵?是那个玄武族的江湖名号吗?
他越是焦灼,我越是害怕。
这是我说不出
的痛。
「是……是……」
颤抖的双唇是了半天,也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话!」
我垂着脸,不敢去看他,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我拽紧被单,缩在床角,连呼吸都不敢太声张。
「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的手伸了出来,紧扯我一手臂,我以为会遭他一顿拳打脚踢,抱紧身体哭喊着不要。
「蓝嗣瑛,我对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你给我一纸休书吧!」
我不该跟他见上这一面的,早在那一天难堪之后,我就该跟他断个乾净。
我的心好痛,我才发现自己
上他,转眼却必须狼狈的推开他。
「好得很,好得很!」他气得连话都讲不完整。「想不到我堂堂右贤王世子,竟然会被
戴了绿帽子!你不跟我走是么,你要我休了你是么,我通通如你的愿!这样你满意了么!」
他转身披上衣服,甩门离开厢房。
「小姐……」是罗儷进来了。
我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转过
面对她。
「对不起,可以让我一个
待着吗?」我扯出难看的微笑,但那不过是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在支撑着我。
她退出房门后,我便躺倒了。止不住的眼泪濡湿了床榻枕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
会变成这样。
一颗噗通跳着的心,痛得麻木。
蓝嗣瑛不要我了,我也不想要自己了。
是不是,我早就该死在那天。如果死了就一了百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捡起发簪,抵在胸前,施了点力。发簪却如铅块般,推动不得。
若是我死在白剑门的地盘,兴许他们还有其他手段把我弄活,我还是那个痛苦一生的
。这样想着,我倒觉有些不是滋味。
我若要死,当灰飞烟灭。
已是黄昏了,我费力地穿上衣服,拄着木剑,避开眾
,往思过崖爬去。
我走得缓慢,上山时摔倒了好几次,挛缩的腿部肌
快要使不上力。
悬崖下,是万家灯火,在夜幕低垂时纷纷亮起。从高处俯眺,很是美丽,然而我没能生出欣赏的心
,只想着要跳下去,死在没
能找到的地方。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脱了——魔鬼一般的心音不断蛊惑着我。
但是当我低
看见
不可测的峡谷时,却突然腿软了。真是可笑,一心求死的
竟然也会怕死。
还在磨蹭什么,为什么不跳——
忽地两隻大雁朝我背后扑腾而来,我欲闪避,却失足坠崖。
「白刃——!」
我以为自己将要摔个
碎,一声嘶吼划
长空,一道金索将我扯了回来,重摔于地。
我伏趴在地上,迎上梧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别说话,先回去。」
他幻出房里那把
椅,将我抱起,安置好后,推着我返去。
「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但白剑门终究是你的归宿,其他
不要你,我们也绝对不会拋下你。」回到房间后,他抱我上榻,蹲下身,拾起我一条腿,将足底搁在他一膝上。他揉按着我的小腿肌
。
「难过便哭出来罢,左右这里也没别
,你哭一哭也不算丢脸。」
我原先还憋着的
绪,就此溃堤。连抽一
气,胸腔又痛又紧。屋外下着大雨,天也在为我落泪似的。我哭了很久,哭到眼泪乾涸,目光涣散,这才停下。
「梧璟。」他抬起
,而我哽咽着。「你知道吗,我上
他了,我弄得这种落魄下场,很可笑吧。」
「不怪你。」他取了方巾递给我。「缓和些了么?」
我疲累的点点
。
「虽然你现下状况不好,但你既归来,有很多事
,还需要圣
定夺。」他将一只瓷瓶塞
我掌中,再闔上我的五个指
。「这是安丹,你好好睡罢。」
「我会的,我会对白族尽力的。」
「那便好。」梧璟熄灭了灯烛,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