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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升官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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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不懂瓷器,听罗棠笙的意思莫非这药瓶大有来历?

他笑了笑,将药瓶子递给罗棠笙,罗棠笙仔细端详后,只说这瓶子烧制的毫无裂痕,是上好的豆绿瓷,几十两不在话下。

罗棠笙脸上挂出冷笑,“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一月也就一两多一点的月钱,我记得油家的是在外院做劈柴挑水的粗活,一个月顶多六百文的月俸,你之前在北庄呆着,月钱只有五百文,算你呆足了半年,积蓄也不过堪堪三两银子。”

罗棠笙忽然提声道,“还不如实招来,你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中年男脸色发白,慌忙跪下,正欲说话时,上的谢行俭不紧不慢道,“别打马虎眼说是捡来的,亦或是别送给你的,这种匪夷所思的借别说给我听。”

中年男子似是哽住了喉咙,呼吸越发的急促,无话可说下只能一个劲的跪地磕

磕了足足十个响,额沁出了血丝,在配上中年男一副唯唯诺诺的老好,不知的还以为谢行俭是何等无的在苛责下

好在谢家下少,且他们常觉得谢家是顶好相处的主家,何况中年男替犯偷窃罪的绿容求,还怨恨主家狠毒,这种不值得他们同

中年男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祈求,“小不过是受了外蛊惑,一时见财起意……”

谢行俭静静的盯着他,淡淡道,“从到尾如实说来,但凡有一句假话,你也去京兆府待着吧。”

中年男又磕了一个响,全然没了之前的木讷,机灵道,“不敢不敢,小不敢。”

他腆着笑脸看向罗棠笙,竖起大拇指赞叹,“夫好眼力,小那药瓶确实是汝州汝瓷,只不过本朝汝瓷难见,小还以为外都不识货呢,没想到夫一眼就看出来了。”

罗棠笙踹他一脚,呵斥道,“夫君叫你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莫要扯东扯西,再胡言语拖时间,小心我踢断你的腿。”

罗棠笙下手力度极狠,中年男痛的呜咽大叫。

“小明白小明白。”中年男抱着叫喊,“小正要说呢,还望姑饶命。”

谢行俭心中暗自摇,一个大男被踹了一脚就这般求饶,隔壁的绿容砸断了腿都没怎么喊疼,诶。

“小确实姓油。”中年男的嗓音突然清亮起来。

谢行俭倏然瞪大眼,中年男不等谢行俭开说话,跪在那一气说了好几句话,当即震惊了所有

因为他的声线有男有,有老有少,就连婴儿吱哇叫的啼哭声,中年男都模仿的唯妙唯俏。

“你是技师?”谢行俭问。

“谈不上,公子过誉了。”中年男又恢复了老年沙哑嗓子,娓娓道来,“小出生时,突然有成群乌鸦盘旋在小家门,小爹娘觉得小晦气,便把襁褓中的小丢进了山老林。”

一顿唏嘘,中年男继续道,“捡到我的是一家路过的杂耍团,他们进山采集百鸟鸣叫,恰巧碰上了险些丧失虎的小,老班主说小被捡到时,身上只有一块油纸布,杂耍团多的是像我这样的孤儿,便也不多思考名字了,直接“油家的,油家的”的叫我。”

“你和绿容都是那个杂耍团的?”谢行俭严肃问道。

“对。”中年男,回忆道。“十几年前,汝州有一个闺名叫容娘的子,姿色娇美,冠绝当代,才十二三岁就在汝州显露美名声,上门求娶的络绎不绝,无奈容娘心高傲,将那些想吃天鹅的臭男通通赶了出去。”

“容娘是官宦后代,她说不嫁自然没敢强求,无奈天有不测风云,容娘他爹领了前朝越皇帝的命令,前去镇压叛军,谁知道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后来新皇登基,只因为容娘他爹从前拿刀杀过新朝将士的缘故,容娘一家皆被打成叛臣贼子,一夜之间,容娘从高高在上的贵小姐成了囚中落魄。”

谢行俭没打断中年男,任由他继续说。

中年男忽而急促的喘着气,愤恨道,“容娘在狱中受了老大的罪,后他们这些被拎出来斩首时,老百姓这才看到容娘已经身怀六甲,子未婚生子是大忌,众齐声呐喊要将容娘沉河,就连往追随容娘的那些公子哥也是如此,一个个顶着恶臭嘴脸拿那些污言秽语抨击容娘,真真是让看了心寒。”

罗棠笙闻言手指莫名发凉,她也是官宦家走出来的儿家,听他爹说,十几年前那场新旧朝廷更替,不少铮铮铁骨的官家儿皆命丧刑场,只因他们家的长辈领了越皇帝的旨意上阵杀过敌。

可他们这些官员有错吗?他们没错,他们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换言之,他们是忠贞之臣,他们拿刀拿枪、不畏生死的帮越皇帝保卫了家园,只不过成王败寇尽东流,站在越皇帝这方的将士们输了。

所以就有了容娘这样家庭的碎,但凡他们家有在前方替越皇帝卖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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