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凑近他的耳畔,呼着热气软嘟嘟的道:“淑妃娘娘总让大皇兄读书,说读了书父皇就会喜欢,父皇喜欢,大皇兄就能当太子,可大皇兄不喜欢当太子。”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当太子?
谢行俭差一点就问出了嘴,好在及时刹住,话到嘴边打了个弯。
“这话是大殿下跟您说的吗?”
自古藏拙的野心皇子多的是,谢行俭一想到这么乖
的孩子被自己兄长蒙在鼓里不自知,便善意的提醒道:“当皇上能坐拥万里江山,这种爽快事,天底下没几个
能拒绝这份诱惑,包括大殿下,小殿下可要当心了。”
小孩立马从谢行俭怀里起来,瞪着眼吃惊的望着谢行俭,贼溜溜的眼睛往屏风外张望一眼,扭转身子大道:“怎么你一个
才,竟说了跟母妃一模一样的话?”
“什么一模一样的话?”
敬元帝醇厚的嗓音响起,谢行俭急忙起身牵着小孩走出来。
钟大监“哎哟”一声,抖着一脸白
急匆匆的跑过来,“小殿下原是躲这里来了,让
才们好找。”
又转
看向谢行俭,搓着手回望敬元帝,发笑道:“皇上您瞧瞧,您怎么将谢大
也撂在这半天不管了?”
敬元帝挑眉看过来,见谢行俭衣摆起了不起眼的褶皱,再看其面上隐隐还有睡醒的痕迹,敬元帝停下笔,唤了一声“横儿”。
小孩
颠
颠的跑上前,朝跑边说父皇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敬元帝摸摸小儿子的脑袋,将批阅过的文章拿给儿子,提点几句错误后,小孩色严肃的叠好纸张,
声
气的行礼:“多谢父皇教导,儿臣现在就回去修改,等夜间得了空,儿臣再过来给父皇看。”
钟大监想说皇上今夜忙的很,敬元帝却按住钟大监不让他说,待小孩离开后,敬元帝这才看向谢行俭,脸上故意带着些戏谑的笑意。
“
卿果真是累着了,在朕的御书房都能睡着。”
谢行俭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拱手除了“臣惶恐”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敬元帝似乎心
颇好,丝毫不计较谢行俭所作所为,将桌上的朱笔递给谢行俭,示意他来写字。
谢行俭望着面前展开的明黄色空白圣旨,疑惑不解。
“
卿说要将工部的技艺在民间广而推之,朕刚跟几位老大
商量过了,觉得此举非常好。”
敬元帝乐的眉开眼笑,满意的道:“工匠若能用心钻研器具,
后朝廷在这方面的银晌税也会跟的增加,且领兵作战还能拿出一二厉害的兵器,说不定还没出手呢,就能镇住外族那帮不知所谓的刁民。”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百事利当先啊,谢行俭虽瞧不上敬元帝这种心思,不过有了这道圣旨,国家的科技定会在一段时间后步
新的阶段,最直观的是,工匠的生活质量和地位都会提高。
作为侍读学士,替皇上起
诏书是常有的事,他想了想提笔将圣旨写完后,钟大监上前拿起来给敬元帝过目。
敬元帝凝看过后,一言不发就盖上了玉玺印章,
代钟大监拿出去宣诏天下。
谢行俭见没了他要做的事,便拱手准备告退,敬元帝却出手拦住了他。
“你在出朝考题期间私自偷溜出去,已然违抗了朕的旨意,有罪当罚,即
起,朕罚你在家禁足三
,面壁思过后,再去吏部继续出题。”
谢行俭闻言,心里
像是踹了蜜罐一样甜,禁足三
不就是让他好好休息嘛,嘿嘿,其实多禁足几天也行。
“别得寸进尺!”敬元帝冷笑的警告,喝了
茶,润润嗓子道:“你救了西山的百姓,是好事,但功不抵过,该罚还是得罚!”
谢行俭
直点,满脸笑容道:“是该罚,皇上罚的好罚的妙……”
敬元帝刻意的咳嗽一声打断谢行俭,板起脸白了谢行俭一眼,缓缓道:“这已经出来的朝考题必须作废掉,回
你跟先生们还要多花些心思重新出。”
说着,敬元帝笑的非常幸灾乐祸:“
卿可得想一出好法子去安慰安慰五位先生,你一
之错连累大伙都要重来,那五位先生可不太好说话……”
谢行俭艰难的咽下唾沫,敬元帝又道:“你舍身救
是真真切切的事,朕自然不会亏待你,等新朝考结束后,朕一并赏你。”
说完就摆手让谢行俭告退,出了宫门后,曹弼伸手挡住谢行俭,二话不说就朝他身上搜找。
搜了半天就搜出了一把梅核,曹弼不悦的啧了声:“你小子把赏赐藏哪里去了?”
“没赏赐。”谢行俭双手一摊。
“一个子都没有?”曹弼显然不信。
“喏,”谢行俭将梅核展开,凉凉开
:“看到没,不但没赏赐,连我带去的梅子都只剩下了核。”
“你小子心真大,在宫里都敢偷吃?!”曹弼劈
盖脸就是一顿敲打,随后又重复追问:“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