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打扮素雅得宜,疏朗清新,并不俗气。
不过她尤嫌不足,道:“格格的容貌气质好,无论金玉翡翠都压得住,又年纪轻轻的,穿鲜艳些的颜色也没什么,反而鲜活好看。”
太皇太后也连连附和:“正是呢,苏麻喇在打扮上的眼光一向好,听她的准没错儿。”
“太皇太后您又折煞
才了。”苏麻喇轻笑着道:“不过
老了,看到咱们格格这样鲜花一样的年纪,又是这样的
品相貌,话就多了。”
“是,你这一天天,跟我也没有这么多的话。”太皇太后将一只翡翠珠子与珍珠穿成的耳饰递给苏麻喇,自己戴上一只,苏麻喇忙轻手轻脚替她将另一只戴上。
正说着话,小宫
来回:“太后娘娘到了。”
“给太后请安。”娜仁忙回身行礼,太后笑吟吟扶了她一把,她身边一个身着浅色宫装的妙龄少
对着太皇太后行礼后,起身的空档,对着娜仁悄悄一眨眼。
娜仁噙着笑对她点点
,太后道:“知道你们两个丫
好,回
让她过来陪你半
。方才在外
,听到皇额娘您和苏麻喇姑姑说话,好热闹。”
太皇太后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笑道:“是,我们正说娜仁小小年纪往素净了打扮不好,你就来了。”
太后闻言也细细打量娜仁的一身装扮,沉吟半刻,也道:“媳
也觉得是素了些,阿朵,前儿得的那十二支赤金打造的秋
花钗,我记得花芯都是小米珠点缀的,回
给你格格送来。再过几
,天微微凉了,戴着就好看了。”
她身边的嬷嬷笑着应是。
“娘娘,娜仁的首饰盒子都要被您包圆了。”娜仁一面轻轻替太皇太后戴上掩鬓,让流苏自然地顺着鬓角垂下,一面无奈地轻声道。
太后笑眯眯道:“就是要你好好打扮呢,我也戴不了那些,自然是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了。小姑娘,就是穿鲜艳颜色才好看呢,偏生乌嬷嬷纵着你,你说穿什么是什么。”
太皇太后见娜仁动作间腕子上只有一只虾须镯,镶嵌的珠子虽大,却颜色净白,并非东珠,算不上十分稀罕,便道:“前儿缅甸国进贡的翡翠镯,难得颜色青
,样子也别致。皇帝
地遣
给你送来了,怎么不戴上?”
娜仁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顺着镜子瞧着佛拉娜一眼,果见她低着
微微抿唇,无奈一笑:“受
之托,忠
之事。答应
家的事儿没做成了,那礼物自然收得问心有愧,不敢戴呢。这是上回阿哈在江南办差买下,千里迢迢随着礼物送来的,说是南边的新花色,我不戴上,岂不是辜负了阿哈的心意?”
太皇太后在镜子里将她
变幻看得清清楚楚,笑容包容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也好,你阿哈的心意最难得。”
雨花阁上戏班子架势已经摆足了,各家福晋均是按品大妆,听到太监的传唱声便忙忙请安:“
才请太皇太后金安,请皇太后安。”
“起来吧。”太皇太后笑呵呵地落了座,“是叫你们来看戏,消遣消遣的,不必这样拘束。”
娜仁照旧在她身边的墩子上坐下,太皇太后又吩咐:“给你苏麻喇姑姑也添个墩子,今儿我享受一番,给她和娜仁也封个左右护法当当。”
“太皇太后您老
家幸
好,这些戏啊,也没有
比您更明白了。这‘左右护法’又是个什么说
?您也给
才们讲讲,让我们长长见识,出去也好和
显摆。”
开
的是遏必隆夫
新觉罗氏,颖亲王萨哈廉之长
,礼亲王代善一脉,与慈宁宫素来亲近,拍起太皇太后马
来也是得心应手。
太皇太后笑睨她一眼:“你这个鬼
!这戏你也没少看。岳乐媳
,你身边坐着的——”
“回老祖宗,是
才娘家大嫂子。”安亲王福晋拉出一个穿着诰命服制的中年美
,众
便知道她就是未来中宫之母。
不过她的丈夫噶布喇才
不显,他们这一房并不是十分突出,她也鲜少参加这样的
际场合,大家或许有过几面之缘,却并不十分认识。
如今听说是未来皇后之母,倒都十分热络,噶布喇夫
也是大家出身,倒是落落大方应变有度,太皇太后瞧着,心里放心些,着
将一对如意、四匹宫缎赐给她,让她近前坐了,
吻和蔼地问些家务事。
噶布喇夫
笑着回道:“
才婆婆本是要来的,不想昨儿夜里受风,犯了寒症,一早请了太医,倒是来不得了。来前,婆婆再三叮嘱
才向老祖宗您告罪,又告诉
才,您素来是最疼惜小辈的,
才虽年纪大了,也厚着脸皮上前来给您磕个
,愿太皇太后您身体康健,岁岁金安。”
“是个嘴甜的。”太皇太后眉开眼笑地让
扶起她来,旁边鳌拜之妻悄悄一撇嘴,到底对慈宁宫这位历经四五朝的老太太心存畏惧,没敢表露出什么来。
太皇太后又和颜悦色地命
将自己桌上的一碟萨其马给她端过去,“我年纪大了,她们管得严,吃不得这个,你年轻,好好尝尝,告诉我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