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嬷嬷走上前来,见孩子小脸通红地,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外
受了风,只怕夜里要发热的。”
“劳阿姐照顾她,阿姐,除了你,朕想不出谁能托付了。”康熙看向娜仁的目光带着恳求,“她从此只有你一个额娘,张氏……自即
起移去乾东五所幽居养病,和这个孩子再无
系。阿姐,她做的事,真的不是作为一个母亲所能为的。”
康熙声音微微哑涩,娜仁心里多少明白,也不知是缘分怎地,小丫
与娜仁目光相触,一双亮晶晶黑黝黝的眼睛水汪汪地,仿佛映着娜仁的面容,整个世界都清晰可见。
小姑娘止了哭声,咯咯地露出个无齿的笑来,在襁褓里努力向着娜仁这边伸出手。
娜仁心登时就软了,康熙在旁连声道:“阿姐你抱抱她,这孩子多半时候是很乖的,也不
苦恼,朕只是不放心把她放到公主所去,若能得阿姐养育,便是她的福气。老祖宗本也说,想抱个孩子在你身边,让你解解闷。”
他说得恳切,小姑娘也确实可
,娜仁迟疑一下,还是道:“她那个额娘……我这一身酒气,还是算了。乌嬷嬷……这孩子……”
听她这话,康熙就知道她是答应了,连忙道:“张氏和她再没有半分关系。”
直到此时,提起张氏来,他面上犹带怒容。乌嬷嬷把孩子接过去,他也放心,一甩袖,压抑着火气道:“她竟然把朕的
儿当成争宠的工具!她故意让眷娘染恙时可有想过眷娘也是她的
儿?……眷娘这名字就不配朕的
儿!什么圣眷之浓,朕的
儿,自然一生都是朕的珍宝!与她何
?”
娜仁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怒极了,只道:“你带孩子来的也急,即便我答应了,也没得安置。
母、保姆都不在……乌嬷嬷,还得劳累您一夜,先顶一顶。这满宫的
,也唯有您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有什么正经说法,明儿个再说吧。”
康熙脸色很难看,“这孩子如今已……不吃
了。”他一拳锤在旁边的镂空雕花的落地罩上,上好红酸枝的硬木让他手上快速出现红痕,他也顾不得疼,咬牙切齿地道:“张氏不堪为
母,那些
娘也都是无能之辈!怎配继续在公主身边照顾?!朕已将她们尽数发落出宫。公主身边的
,再请老祖宗出马,亲自挑选身家清白稳重能
的伺候。
水……”
他迟疑了一下,乌嬷嬷忙道:“小孩子赶上母
不丰沛的,用羊
滚开了也是一样,虽然膻味重些,养分却很好,不比
差。说来娘娘幼年还正经吃过一段时
的羊
。”
康熙微微颔首,面容略微缓和,“就按嬷嬷说的吧。”
小姑娘也不怕生,止了啼哭,在乌嬷嬷怀里就“咯咯咯”地笑,没一会儿却又苦了起来,还极力往外挤。
娜仁心里还七上八下地没落地呢,见她哭起来,也顾不得与康熙说别的,往外推的话暂且压下,忙问:“这是怎么了?”
“怕是脏了戒子了,不妨事,老
抱小公主看看去。”乌嬷嬷抱到暖阁里一会儿,再出来时面上却带着疑惑,康熙试探着道:“是饿了?”
一直在旁边没
上手的豆蔻忙道:“新鲜的羊
有,就在小茶房里,预备着主儿睡前喝的,滚开了却没放去腥膻的东西呢,我这就去热一热端来。”
未一时,只用小碗盛了一满碗羊
来,并一个小银匙,看分量就知道豆蔻的心意。乌嬷嬷却道:“多了。”她抱着公主在炕上坐了,用小银匙一点一点将羊
喂给小公主。
小公主也好糊弄,没嫌这东西膻味重,小嘴
快速蠕动着急急喝了能有小半碗进去,
了
就不往下咽,只用小舌
将银匙往出顶。
乌嬷嬷便笑着道:“这就够了,小孩子喝多了也不好。”她摸摸公主的肚子,又动作娴熟地拍了个
嗝,笑呵呵道:“豆蔻你也忒实诚了,小孩子足量小半碗也尽够了。”
豆蔻见公主不哭了,长松了
气,嘟囔道:“我方才也想不起什么了,只怕不够。”
娜仁刚才还有意拒绝,康熙夺她面色,对症下药:“这孩子到了别处,只怕她们惦记着
后有自己的孩子,还不用心,满宫里,朕也只放心阿姐你照顾。你只管放在身边,让她好生长大便是,你也当养个解闷凑趣的。老祖宗定然也欢喜,这孩子又听话不
闹,阿姐这里还有个乌嬷嬷是各种老手,定然照顾得好,不必担忧。况且便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也是她亲娘害的,和阿姐也没什么
系。”
提起张氏,他又是咬牙切齿的。娜仁
看了他一眼,岂会不知里
定有猫腻,一时也来不及问,正要开
说什么,却觉得怀里一沉,手忙脚
地捧住了软乎乎的小祖宗,瞪向乌嬷嬷:“您也作弄我!”
“主儿听话,胳膊捧住小公主的颈子,另一只手拖住
,抱着就不怕了。”乌嬷嬷笑眯眯地道,娜仁当年也是抱过弟妹侄子外甥的,抱小不点却不怕,没一会就找回手感抱住了。
康熙见她微微动容,在旁边猛敲边鼓,娜仁只得叹道:“也罢,终究是顺了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