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表妹啊,是真能
心。”想起这来,娜仁还有点幽怨,“与其有念叨我的功夫,不如一开始就把宫权给她,省了我好些事,我这些
子感觉自己都憔悴了。”
康熙闻言,抬眼看了看她,直到娜仁拧眉低
打量自己,开始怀疑自己今天穿岔衣服了,康熙方正色庄容地道:“面色红润脸如银盘,看不出憔悴。”
“快批折子吧您嘞!”娜仁又是无语又是好笑,见皎皎在旁眼睛瞪得圆溜溜地边吃点心边看热闹,便信手拿起一块糕塞进她嘴里。
康熙翘起唇角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
,坦言道:“皇后出宫之后,后位空悬,朕也不打算再次立后。届时总要选一
统领后宫,无论那个
是不是阿姐你,朕希望你能手握至少一部分宫权,保得尊荣。佟氏是管理后宫的好
选,但朕总要为你与皎皎考虑。”
……
因康熙的一席话,娜仁晚间回去坐在炕上出好一会,琼枝热热斟了一盏蜜露来,笑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只是听了些话,忽然觉得好像身边的
都长大了。”娜仁定了定,缓缓问:“最近有隆禧的消息没有?”
琼枝笑道:“能有什么消息呢,左右如今前线战局僵持着,不好不坏罢了。若是立下什么功勋,咱们皇上自然第一个叫您知道,若是受什么伤了,也能打探到。”
“也罢。”娜仁叹了
气,“他也算是有担当,当
无论如何拒婚,也没把红樱供出半个字来。冬葵从南苑回来了吗?”
琼枝道:“约莫也就是这一二
了,您不必挂心清梨小主,一应用度您不还是按季命
准备送去,南苑那边想来也自有用度,如今过了年了,还有石嬷嬷与寻春陪着,不会太过孤独。”
听她低声宽慰,娜仁叹了
气,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只是若论锦衣玉食,无论她如何尽心,在南苑那边,也比不得宫里。
只愿在宫外,清梨能过得轻松些。
因知道这是皇后在宫中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正月里,难得一
没有宴饮,娜仁拎着两坛清酒去了坤宁宫,俩
在东偏殿的窗旁支了一桌,喝得稀里糊涂的,恍惚间,娜仁听到皇后告诉她:“我闺名愿景,你也可以叫我阿沉,那是我少年时,庄子里照顾我的嬷嬷给取的
名。”
皇后是汉名不足为,遏必隆大
先帝时期素来紧跟上意,先帝喜好汉学,又给膝下皇儿取了汉名,他自然要效仿。
至于少年时庄子里——娜仁听说过,遏必隆大
家的二格格打小因身子不好,养在庄子里。当年若不是大格格竞争失败,也
不到二格格
宫。
“阿沉,阿沉……”娜仁叫了几遍,她自己也数不清了,只记得她最后扯着愿景的衣袖,似哭似笑地道:“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都走了——”
究竟借着这点酒意耍出了几辈子的酒疯,她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
究,只在坤宁宫东偏殿的榻上将就了一夜,第二
早起,仗着这些年练《长生诀》颇有成果,脸也没肿
也没痛,洗漱一番就清气爽的。
出去时,愿景正坐在正殿明间慢条斯理地用早膳,见娜仁出来,一扬下
叫倚霜给她盛粥,娜仁想起昨夜的事,啧啧称道:“这么些年了,总算舍得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不对,清梨知道吗?”
愿景淡定地喝了
粥,顶着娜仁灼灼的目光,摇摇
,“不知道。”
“那还好,不然你们都把我撇下了,我还最后知道你的名字,多亏啊。”娜仁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愿景轻嗤一声,“幼稚。”
但娜仁对她迟迟不愿向
透露名字有些好,也就直接问了出来。愿景舀粥的动作未停,
平淡,仿佛万年不化的雪山,亘古不变,“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今
我可以叫阿沉,明
我可以叫愿景,后
我还可以叫旁的——这两个名字都不是我所求,便不在意。当
我是昭妃,今
我是皇后,便可以此号称呼,
后无号,才叫你们知道我的名字。”
她抬眸看了娜仁一眼,知道她对自己为何养在庄子上八成也会有些好,
脆坦言,“我之所以养在庄子上,是一位萨满告诉我阿玛我生来不旺钮祜禄家,会阻碍他的官运,才被放到庄子上。后来——这是个冲我而来的局,或许世上真有些异高
,能算出谁身具凤命。给我取
名的那个嬷嬷来历不清白,是专门针对我而去的,后来我又有些遇,……处理了她。”
处理了有异心的嬷嬷,却愿意留着阿沉这个名字。
娜仁不由
看了看她,她亦回望过来,面上如冰雪初化般透出几分笑意来,“快吃吧,再过几
我就要继续卧病了,宫务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只要你不把这天翻过来,有什么小错漏,皇上也不会挑你。况这一个多月你做得也不错,还有个皎皎帮你,很好。”
娜仁
沉地叹了
气,感觉自己脸上写满了忧郁。
无论她怎样纠结,这事都已然成了定局。
打正月里
,阖宫都知道皇后身子断断续续地就没好过,进了二月就更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