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了一生,很快又说起旁的话题,“朕预备明
谒明孝陵,阿姐可以带皎皎和留恒出去逛逛,记着多带些侍卫。”
“……真要去?”娜仁转
看向他,康熙平静却鉴定地点
:“不仅要去,还要三拜九叩地行大礼,在宝城前奠酒三爵。”
清朝的帝王,行大礼祭拜明朝的开国皇帝。
写在史书上是美事,传出去能安民心,能叫天下多少学子与大儒归心,能叫朝中汉臣对清廷更加归心。
只是对皇帝本
而言,做下这个决定会有些艰难。
而且娜仁想了想,如果真有九泉之下,想来明太祖也不会乐意受康熙的礼。这只不过是用来安抚民心的场面上的事罢了。
娜仁轻叹一声,拍了拍康熙的肩,未语。
康熙笑看她一眼,道:“朕要叫他们知道,明、清之变,并非华夷之辩,而是古今之变,是正常的朝代更迭。先祖行事有过之处,朕不会否认,但当年,明朝帝王就真的贤明吗?”
他仰着
,目光坚定而锐利,这个
如出窍的利刃,锋芒毕露:“前明政权强盛始于明太祖,纵然后代众多子孙不肖,也能绵延几百年,国家底蕴丰厚强盛。但我大清能够取代明朝,岂不是比他朱家更厉害?”
是,你家子孙霍霍的也更厉害。
娜仁一边修剪着花叶,心中默默地想。
要她说,明、清两朝,都是好坏皆有,在位君王贤明时,百姓有今年好
子过;君王昏聩时,百姓的
子便不好过。
要说什么好?社会主义好!
自由平等,民主和谐才是爸爸!
封建社会,便是再强盛的社会时代,普通百姓也终究会受到压迫,阶级固化便仿佛是枷锁,士、农、工、商,看似把农民阶级抬高了,其实还是扒在普通百姓身上吸血。
要说什么好?工农联盟好。
娜仁
平静,即便心中已经想很远,已经将要掀起波涛骇
,已经隐隐有些激动了,面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甚至连手上修剪花叶的动作也仍就稳稳当当。
但她如今是没有资格指责康熙的,他已经算是心怀百姓的帝王了,她说到底也不过是如今这腐朽的制度下的阶级受益者,有什么资格指责旁
?
她终究是个懦弱而无能的
,没有轰轰烈烈掀起革命的本事,不能剑指封建主义,推翻帝制大山。
但她希望,很多很多年以后,她留下的文字,多少能够给予一部分
启发。
思及此处,娜仁轻轻一叹,收回思绪不再想那些事
,而是专心修剪盆栽的枝叶。
她只是一个普通
,如果强要在这个时代搞革命,只会连累许多的
、伤害许多的
。她不会造枪、不会做盘尼西林、不会提取青蒿素。
她能做的事
不多,但也不少。
她能提醒康熙注重火器、能在种
痘的方法流行开后,婉转地提出种牛痘的可能
,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不必要的病亡。
甚至……
娜仁闭了闭眼,提醒自己不能再多想了。
康熙谒明孝陵果然在儒林宦海中掀起轩然大波,说他装模作样的有之,但确实有更多的读书
与汉臣归心。有些事
不是一
之功,康熙有徐徐图之的耐心,如今的效果已经叫他很满意了,又在江宁逗留数
,巡视了官衙,在热闹繁华地逛了逛,才启程回銮。
途径山东时又至曲阜,诣孔庙,瞻先贤圣
像,留书“万世师表”,又讲《
经》,每一行举都刷足了文
士子的好感。
娜仁心里直念叨“心机boy”,却不得不承认康熙的行为是有效的。
南巡一回,康熙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皎皎在南边似乎也搞了些小动作,不过娜仁没有捉到她的小尾
,见康熙那边也没有注意到,便也没多问,只叮嘱她行事要小心谨慎。
回京后,朝中一直争论不休的如何处置台湾也有了结果,在台湾岛上设府、县,使其隶属福建行省。
后宫里对这些事
不会太关注,便是说起来,顶多也是康熙哪
为什么事愁眉不展了,或是哪
因什么事有结果而心
不错了。
倒是娜仁,在旨意下达那
,双手掐腰很是美了一会,抬起下
趾高气昂的样子,若是叫琼枝见到了,指不定以为她又犯什么毛病了。
年前尚红樱再
宫时,便又是不舍、又是兴奋了。海禁已然开放,早就造好的船、拉好的
手可以派上用场,他们夫妻两个总算能够动身出去,实在是一件喜事。
但要与亲朋好友分别,也是不免叫
感到悲伤。
两个孩子都被托付给了朵哥,等改年开春,他们夫妻两个一动身,两个孩子便会被送到那
苏府上。定国公和老夫
见没犟过其勒莫格,便
脆眼不见为净,今年得了海禁开放的信,老国公甚至开了坛酒替儿子庆祝了一下。
家书中老夫
对此颇为怨念,娜仁忍俊不禁,打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