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息怒，姑姑息怒。”楚稷赔着笑，“下不为例，好不好？”
“皇上可算了吧。”柳宜无语地摇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种诺还是别许。”
“哦。”楚稷老老实实地应了声，“好。”
“……”柳宜郁结于心，觉得更气了。
殿后的院子里，顾鸾行至看押杨茂的房门前，让
打开了房门。
昨
在竹园的时候她让燕歌安置杨茂，便因知道若不这样杨茂十之八九就得落到宫正司手里。杨茂自己心里也有些数，听得门响登时紧张，嚯地从床边站起身。
看见是她，杨茂才松了
气，揖道：“佳嫔娘娘。”
顾鸾的目光落在他额上缠着的白练上，磕磕出的伤处已包扎过，脸上被打出的淤青也有上过药膏的痕迹。
她笑笑，径自先坐到了桌边，遂一睇旁边的椅子：“坐，我有话要问你。”
杨茂局促不安地立着：“娘娘问便是了……”
“坐。”顾鸾又说了一遍。杨茂踌躇半晌，上前落座，顾鸾道：“柿子发疯之前都出了什么事，你把经过一一说给我听。”
杨茂摇：“没出什么事……”
“那也说给我听。”顾鸾道，“那时候你在做什么、见了谁、说了什么话、院子里有什么，但凡你想得起来的，都告诉我。”
杨茂蹙了蹙眉，凝静思片刻，开缓缓道：“那会儿正是晌午，下
去用膳了，驯兽司的宫们都是在一间大屋里一同用膳。用完膳回房的时候……柿子还没什么动静，下路过马棚它还往前凑。每天晌午它都是这样的，这是在要苹果吃，但总是下午才给它。”
“然后你就回房了？”顾鸾问。
“是。”杨茂点点，“下原想睡个午觉，但躺下不多时就听到了它嘶叫，前后大概也就过了一刻……应不到一刻。下闻声立刻赶出了门，那会儿它已经冲出马棚跑到了院门，下就赶紧去追，一直追到竹园。”
顾鸾凝：“没看见院子里有什么形迹可疑的？”
杨茂想了想：“没有。”
“沿途呢？”她又问。
“……顾不上看。”他说，“它跑得太快了，下追都来不及追，哪里顾得上别的。”
“便没发现一丁点异样？”她追问不休，“柿子呢？除了一味的疯跑，它还有什么别的反应没有？”
“它……”杨茂思忖半晌，忽而想起来，“它中间慢下来过几回……在一路处还停了停。下原以为它不打算跑了，还送了气，谁知它原地转了两圈就又向北冲了去，很快就到了竹园。”
顾鸾顺着他的话思索，很快想到了那是宫中哪一处的路。
“别的没有了？”
“实在想不起什么了……”杨茂低下，咬了咬牙，问她，“佳嫔娘娘……下会死吗？”
“我不知道。”顾鸾站起身，“但我会尽力保你的命。”
说罢她没再在他房中多留，转身离开。出了房门，见有御前宫
迎上来，她颔了颔首：“适才里面的话你该是听见了，去回皇上吧。再劳张公公差几个心细的，细查从驯兽司到德馨门的那条宫道。”
“诺。”宫福身应下，忍不住问，“娘娘何不自己同皇上说一声？”
“我还要见一见贤昭容身边的宫。”顾鸾凝思细想，又摇了，“我不好直接过去问话，也劳张公公跑一趟吧。若旁问起来，只说皇上在查便是。”
第71章 剥茧她扑哧一声，冰冰凉的手往...
御前宫按她所言去回了话, 不一刻的工夫，昨随贤昭容去竹园的几个宫、
母就都被带到了纯熙宫的偏殿。
顾鸾思虑经过，觉得在她们眼里她未必清白, 就没有直接露脸, 将要问的话
代给了张俊，自己在屏风后藏着听。
柳宜闲来无事也过来了, 二搬了椅子、支了小桌, 桌上搁了两道茶点，边吃边听张俊问话。
张俊依着顾鸾待的话道：“贤昭容无辜受害, 皇上无意为难你们，你们且先将昨的经过说说。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但凡记得起的，都说来听听。”
几相视一望, 贤昭容身边的掌事宫就先开了：“当时昭容娘子在石案边坐着, 怀里抱着大公主, 欣和县主在旁边吃着点心, 那匹马忽然就闯了来……”
“不是这个。”张俊摇，“在那之前呢？”
“之前？”掌事宫秀眉微拧，认真想了想，“之前……就是在散步呀。我们娘子近来都
去竹园, 昨午后过去, 散了会儿步, 就见到欣和县主在踢毽子。县主也是常去那边的，又喜大公主，娘子便抱着大公主坐在石案旁与县主一起玩了会儿。”
屏风后, 柳宜略作沉吟，手指蘸水在案上写了几个字：欣和县主？
她听着耳熟, 好像听谁提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