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楚稷点了
，因下午还有朝臣进宫议事，他就先回了紫宸殿去。顾鸾梳妆妥当便去了启德宫，宫
毕恭毕敬地将她请进了外殿落座，而后
寝殿禀话，不多时却折回来告诉她舒妃身子不适，不便见。
顾鸾原也料到了舒妃或会躲着，无意强求，只和颜悦色地告诉而前的宫
：“告诉舒妃，在宫里都有不得已的事，这道理我明白皇上也明白，让她放宽心。今
这事，于我就当没发生过，等她身子养好了，请她到纯熙宫来吃茶。”
那宫应下，轻声道了谢，顾鸾就走了。回去时她没再乘步辇，只当散步消闲，燕歌在旁扶着她，小声道：“打从有了孩子，娘娘的
子可越发软了。”
顾鸾好笑地看她：“这话怎么说？”
燕歌道：“大选那会儿，徐氏闹到纯熙宫门
来，娘娘还要体谅她的前程；秦选侍的事跟娘娘没什么相
，娘娘也为她撑腰；今这事更是舒妃理亏，却又硬反过来是娘娘上门哄她去……”她说着扁了扁嘴，“
婢都替娘娘委屈。”
“你替我委屈，可我是真没觉得委屈。”顾鸾笑笑，“倘若我不是宠妃，脾气烈点给自己争个痛快也就罢了。可我是宠妃，我痛不痛快原就不在这一时之气上。如今皇后对我显有成见，我若行事凌厉，不仅会让她看我不顺眼，更会引得六宫侧目。还不如与为善，好歹旁瞧着都说不出我的不是来。”
她说及此出就止了话。燕歌想了想，了然：“若都念着娘娘的好，那皇后咄咄
，便是她的不是了。”
顾鸾抿笑：“也不求都念我的好。她是皇后，母仪天下，自会有拥戴。我只想有那么几个也能为我说说话的，别让她伤着我就行了。”
翌天明，顾鸾如料没在晨省时见到舒妃的影子，启德宫遣了宫来向皇后回话说舒妃病了。
这多少有几分要避皇后锋芒的意味。
之后的数里，一些风言风语不胫而走，说元后与宠妃间不睦已起，明里暗里地指摘顾鸾有不敬之处。
在这样的议论里，永昕和永昀仍是风风光光地过了周岁生辰，顾鸾在他们生辰后才有闲心叫宫们将那些闲话细细地说给她听，听罢叹息摇：“皇后来劲了。”
就像她先前说的，皇后母仪天下，自会有拥戴。如今那些传言散出去，后宫众心里有数，便会思量要如何站队。
可想而知，“投靠”皇后的会比来找她的多上不少。因为皇后那边赏东西也好晋位份也罢，都不难得到；而她这边虽有圣宠，众却都瞧得出她不是会把圣宠分出去的，不免觉得投靠了她也什么都得不到。
于是渐渐的，顾鸾在宫里能听到的冷嘲热讽变得多了。
从前宫里少，碎嘴的何婕妤早早就被楚稷用一只鹦鹉敲打了，仪嫔更是个
“实事”不斗嘴的，蔫酸刻薄的话并不太常见，近来却是都有新词。
端午当，众妃一早去像太后问了安，小坐一会儿后从颐宁宫告了退，贤嫔和和气气地开相邀：“宫宴的时辰还早呢，诸位姐妹若没什么事，去我那儿吃吃粽子吧。”
说着看见顾鸾，贤嫔自要跟她搭话：“臣妾还给两位小殿下编了五彩绳。”
顾鸾正要开，旁边的冯昭仪先一步启了唇：“臣妾们长无聊，自然没什么事。可佳妃娘娘都要在紫宸殿伴驾，如今还担了御前掌事官的差事，怕是顾不上瞧贤嫔娘娘的五彩绳的。”
“昭仪这话说的。”顾鸾衔着笑，却懒得拿正眼瞧她，“便是从前只做御前官的时候，也总还能
值休息。正好，我昨也费了不少工夫做五毒饼，今正好跟贤嫔凑个趣儿。”
言罢她便挽住贤嫔，贤嫔当然高兴，又招呼了旁，一行浩浩
地往纯熙宫去。
颐宁宫里，皇后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退出来换茶时听宫小声禀了众去纯熙宫的事
，而无表地点了点：“知道了，既是贤嫔提的，由着她们去吧，”
那宫低眉顺眼的：“婢远远瞧了眼，顾选侍不在其中。果然还是选侍娘子想得明白些，把娘娘的吩咐记在心里。”
她这样说，皇后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是个素都在殿外侍奉的宫，皇后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可现下她就这样出现在她跟前，个中缘故，皇后一想便知。
这是个有心、也有本事往上钻的。
皇后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婢若水。”那宫规规矩矩地福道。
皇后即道：“本宫给你改一个，后就叫若云吧。”
宫大喜过望：“谢娘娘！”
皇后跟前的掌事宫叫景云，殿里的几个大宫也都以云为名。给了她这个名字，就说明她后在皇后跟前立住了。
皇后没再与她多说什么，端着茶盏回到寝殿中，太后已着取了粽叶糯米来，饶有兴味地招呼她：“来，哀家久不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