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倩影分外赏心悦目。
施少连要喝茶，只得唤宝月来，因甜酿喝茶少，宝月向来泡得味淡，紫苏一眼瞥见施少连端着茶盏微微皱眉模样，脱
而出：“大哥儿喝浓茶，宝月妹妹煮得再酽些。”
宝月
子也是憨厚：“二小姐以前说了，饭后喝浓茶伤脾胃，还是淡一些好。”
甜酿听见此言，抬
瞥了眼屋内各
，忍不住对着宝月微笑，语气轻柔柔的，“你是我的丫，怎么管起大哥哥屋里的事了？紫苏姐姐是大哥哥屋里，最是知道大哥哥的心意喜好，你在这啰嗦什么？要泡什么茶，什么样儿的，让紫苏姐姐教着你些。”
甜酿又转向紫苏，笑吟吟道：“让紫苏姐姐见笑，这两
大家也都瞧见了，我身边的这些婢子们，不是没眼力，就是愚钝嘴笨，没一个聪明机灵能和紫苏姐姐比的，也不枉大哥哥这样疼紫苏姐姐。”
紫苏听见此言，飞了个脸红，忍不住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平素煮茶习惯了……”
施少连在一旁睇着甜酿和紫苏说话，弯唇笑笑，将茶盏搁下，指节叩在桌上：“我这喝茶只字未提，话都让你们说尽了，罢了罢了，这茶我也不必喝了。”
这时正听见外有
眷喧哗声，原来是亲朋邻舍的眷来家中看苗儿，又有孙先生来寻施少连，他索起身拂袖，吩咐紫苏等安心在见曦园陪着甜酿，自己和孙翁老往外而去，甜酿瞟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来，落在紫苏身上。
紫苏也正将目光从施少连身上收回，正和甜酿视线撞在一处，两相视一笑，紫苏脸颊上还微微带着一丝羞云，甜酿眨眨眼，微笑：“紫苏姐姐这样温柔又有趣，细心又周到的，施家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老夫也说，紫苏姐姐这样的容貌才
做婢，倒真是委屈了，也不知道当年哥哥使了什么法子，把姐姐从沈家姐姐身边讨出来的。”
“二小姐抬举婢子了。”紫苏笑道，“我本就是江都，妙义小姐嫁去北边，不好带太多，原就要把我放在江都，正是大哥儿心慈，才收留了我。”
“咦，可我记得，紫苏姐姐是沈小姐的贴身婢，感
厚，亲如姐妹一般呢。”甜酿睁大眼，好问道，“如何沈家姐姐外嫁，不把贴身婢带着的，嫁的又是洛阳福王府那样高显的家，旁连望也望不见的贵，一同带着，也好给姐姐谋个好去处。”
紫苏勉强一笑：“说是贵，可到底有多好，谁知道呢，我倒是觉得留在江都更好些，我在这儿还有爹娘和兄弟姐妹。”
甜酿也微微叹气：“是啊……妙义姐姐早已嫁了，我家大哥哥还没个着落，老夫之前愁的夜睡不着，只盼着大哥哥早成家立业。”她温柔握住紫苏的手，“我今见家里各处都挂了大红灯笼，也不知见曦园何才有喜庆，届时我们也要向紫苏姐姐道贺……”
因施少连掌家的缘故，紫苏又是他房里，施家上下对她都几分看重，桂姨娘不管见曦园的事，园内一应的支取都由紫苏主张，厨房那边亦是，各房诸的吃食都依着施老夫，甚少单独开小灶，只有见曦园是例外，偶尔还有些时鲜菜品，厨房也
往见曦园里送。紫苏缘甚好，桂姨娘和田氏也多她，家里有些什么事若想求施少连，找紫苏总是更方便些。
紫苏脸上微有羞涩，低道，“二小姐说笑。”
等施少连晌午从外再回见曦园，身上已经沾着轻微的酒气，见紫苏和宝月几个坐在游廊下，围着青箩筐掐茉莉含香月季各色花瓣，甜酿捏着把绢面山水纨扇，斜斜倚在虚白室窗边，呆呆出。
“在做什么呢？”他问紫苏。
“明儿况家来迎亲，我们做百花香包，明儿一早要送去绣阁贺新。”
他点了点，又沿着花架，踱步去虚白室窗下，隔着窗问甜酿：“妹妹做什么呢？”
甜酿不看他，将下颌抬一抬，指着紫苏几：“写了几个大字，厌了，看她们几个忙，消磨度。”
他笑：“妹妹来外坐，我教妹妹写字？”
“不写了。”甜酿闻得他身上酒气，略微皱眉，“想歇歇。”
施少连从屋里绕进虚白室来，见桌上铺了几张宣纸，有浅淡墨迹，正是甜酿先前练的字，拾起来看看了，点道：“妹妹的字，都有长进。”
甜酿仍是倚在窗上，和外婢子说话：“花瓣放在下多烘一烘，不然容易生霉。”
那宝月应了一声，施少连见她不理睬，上前凑近她，冲着甜酿呼了气。
她闻得酒味，扭见他笑吟吟的盯着自己，将纨扇挡在面前，蹙眉问他：“怎么？”
他能察觉她满腔抑制的不耐烦，不以为意，也半倚在窗上，一手偷偷去牵她的手：“妹妹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呢？”
“没想什么。”甜酿在底下推拒他的手。
一来一往，一拉一甩，一递一退，眉眼
锋，嘴上却正儿八经说话。
两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