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的事他其实听冰
略说一二，说是这家二小姐和别家结亲，临了发觉身世有异，两家退了婚，姑娘因年纪大了急着婚配，他原是不想应冰，只是自家母亲着急，听说姑娘品貌优秀，家中又富有，满
替他应承下来，后来两
又没了消息，再来就是施家上门来请西席先生。
两共坐书室喝茶，略微聊几句喜哥儿的学问，不过片刻，便见一位锦衣俊秀的男子进来。
那男子极年轻，容貌也得暗喝一声好，一双微狭的丹凤眼不见丝毫冷意，看时只觉眼陈恳真挚，笑容满面的朝着方玉：“是家里新请的西席先生？我是施少连。”
两方互相寒暄，甜酿见施少连来，色不改，牵着喜哥儿就要回内院，只留两个男在屋内。
晚间施少连再去主屋说话，施老夫说起这位新的西席先生，道是：“如今也见了，祖母瞧着甚是不错，和你二妹妹甚是相配，你也亲自看了，如何？”
施少连回：“看着还算不错，是正经读书，谈吐举止都稳妥，我觉得配三妹妹正好。”
施老夫心
一滞，堵的半说不出话来，看着施少连：“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不是
不得你二妹妹一辈子不嫁，只住在你见曦园里？让外看笑话……你们两个……”
施少连垂着眼不说话，只管喝茶，僵持半晌，施老夫沉声道：“
孩儿面薄，做错了事
我不好当面责备，怕她害臊丢脸，但你是男丁，又是兄长，祖母只有一句话，男之大防，亲兄妹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如今你们这
系。这亲事我定下来，过几新园子也不必搬了，明叫丫们收拾收拾，你仍搬回见曦园去，把甜酿挪到我身边来住，挑个子请冰来吃说合茶。”
施少连轻轻吹着茶盏上的碎末。
施老夫见他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恨恨道：“去年祖母也说，等今年再把你的婚事提一提，那个赵窈儿你若实在不愿使力，江都还有大把的好姑娘在。”施老夫也有些赌气，“大哥儿若挑拣不出好的来，那老婆子就自作主张挑个自己喜欢的孙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莫觉得祖母的话不中听，祖母是为你两好。”
施老夫重重叹气，语重心长和施少连说话：“你是施家的长孙，这些孩子里，最疼的就是你。你从小乖巧懂事，你母亲又将你教导得好，便是我和你父亲，也未在你身上
过半分心。自打你父亲去后，你弃文退亲，打点家事，祖母更是疼
你，倚重你，你是施家的门面，家主，切记切记，一言一行，不可行差踏错。”
“祖母的苦心孙儿自然明白。”施少连淡然道，“既然祖母主动提及，孙儿也直言不讳，孙儿向来无意娶妻生子，近来唯有甜妹妹才能勾起此番心思。”
施老夫听得此句轻飘飘的话，犹如闷雷灌耳，冷风
怀，僵了半晌：”大哥儿……你说什么？”
“祖母为何不想想，把二妹妹嫁给我呢，二妹妹并非施家。”他直言，“祖母疼甜酿，也疼孙儿，不用费心给她寻家，也不用心我的婚事，更不用出嫁妆和聘礼，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施老夫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色，青白红
变幻，盯着施少连瞧了又瞧，嘴皮子动了又动，胸腔堵的说不出来，哼哧哼哧的喘了半晌粗气，才憋出一句话：“你这话说出去……你让别如何想？你们当了十几年的亲兄妹，转眼就成了夫妻，这个家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旁怎么看，有心使坏的，嚼舌根的，会如何想？光左邻右舍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施家能让看笑话，让在背后指指点点？”
“只要祖母点。”施少连道，“让孙儿徐徐图之，至多费些时，这些都不是问题，往后我和二妹妹一道孝顺祖母，桑榆晚景，应当融洽。”
他见施老夫惊愕不能言，起身揖手：“祖母年岁大了，受不得惊吓，起先不想因此事扰祖母忧心，瞒着祖母。但家里多嘴杂，各怀鬼胎，想来总有一传到祖母耳里，不如趁此时机向祖母剖白心迹，孙儿知道祖母向来开明通透，也请祖母成全，我和甜酿并非亲兄妹，做夫妻未尝不可。若祖母执意将甜酿外嫁……”
他微微一笑，眼眸幽黑：“孙儿能退张家的亲，就不能退别家么？”
施少连起身要走，又道：“不知紫苏在祖母面前说了些什么，我和二妹妹……是孙儿见色起意，先起了龌龊心思，二妹妹没什么错处。”
身后有桌椅刺耳的声响，传来圆荷的惊呼声：“老夫。”
施老夫气得脸色铁青，咬牙闭气，圆荷用鼻烟壶在鼻下嗅了半晌才回过气来，施少连将施老夫扶到软榻上，吩咐去请翟大夫，又对施老夫道：“祖母好好静养，家中事务先
付给孙儿来办。孙儿只望祖母长命百岁，共享天伦，莫为孙儿伤了身子。”
施少连先去了见曦园，见甜酿在耳房里坐，慢声道：“那个新来的西席先生，长长短短说了些话，颇有些才学，为也坦陈，可以结一番。”
甜酿看着他，又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