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绣阁好多了，屋内也不闷热，地方也宽敞，各样摆设都好看，住得也舒心。”
甜酿微微一笑，要宝月端一碟热的玫瑰馅糕点来，和苗儿一道沾着白糖用：“你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再好的地方，也是别
家的，又有什么用。”
倒是有这回事，苗儿常气闷爹娘借住在施家，总是拘谨，偶尔忍不住和甜酿抱怨一两句，如今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倒是想开，笑道：“你想什么呢，这可不就是你的家呀。”
甜酿轻哼。
苗儿看她色，也不由得叹气：“这两次来，我见你说话越来越少，以前在老夫屋里，数你最能逗老夫开心，说话最俏皮，如今怎么都闷闷的，一个两个都像有心事似的。”
“也没什么，我嫁不出去，给大家心都添堵了。”甜酿垂眼道，“难办着呢。”
苗儿轻轻叹了声，牵着她的手：“希望你也能苦尽甘来。”
话不过说几句，园子外就有来寻苗儿，老夫带病，况家不好在施家多打搅，早早地要回去，甜酿把苗儿送出来，见况学也在，寒暄了两句，况学领着苗儿转身要走，又回打量了甜酿一眼：“二小姐看着甚好，有心里也欣慰了，望二小姐身体安康，喜乐圆满。”
她愣了愣，突然鼻尖一酸，眼眶发热，点了点：“多谢。”
后来施少连夜里再到榴园来，见她一倚窗看着天上的圆月，亮如玉瓶，照得庭里清清亮亮，两个小婢
抬着水嘻嘻哈哈往后去，他的指尖乍触到她肩，被她不耐烦甩开：“别碰我。”
她语气极冷，施少连不由得轻敛眉，收回手，和她站在一处看月色。
“今
怎么了？怎么突然心
这样糟，谁招惹我们二小姐了。”他柔声问。
“都招惹我，你更加惹我厌烦。”她皱眉，回把冷眼抛给他，“你常来这，祖母知道吗？家里上上下下知道吗？未婚子的闺阁，就是任由你随意闯
的吗？你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过来，何不明目张胆去外，跟外面那群说，你睡了我，你要娶我？”
他盯着她绯红的脸，怒气腾腾的眼睛，心又酸又颤：“你何必生这样的气……是有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又想起张圆了？”
她一愣，柳眉倒竖，冷声唤宝月：“宝月，宝月。”
宝月匆匆从庭中过来，甜酿立在厅上，气势汹汹又趾高气扬指着庭下地面，厉声呵斥宝月：“你给我跪下，自己掌嘴。”
宝月呆呆的：“二小姐……我做错了什么？”
“我最讨厌嚼舌的下。”甜酿睥睨，冷声道：“跪下，掌嘴，一回两回做这种事，是你没记
，还是我对你太好了？”
两个小婢子听见前声响，也慌慌张张的出来探探脑，见甜酿横眉冷对，尖着嗓音呵斥宝月，一时心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宝月委委屈屈偷觑了眼施少连，万般不愿跪在地上：“二小姐……”
“是我惹你生气，你何苦拿她撒气。”施少连声音还柔着。
“我管教自己的婢，跟你有什么
系。”她冷眼甩给他，十分艳色，“你若心疼，领回你见曦园去，多什么嘴。”
施少连收声，背手不语。
又厉声对宝月：“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清露明霜左右伺候你？”
宝月何曾想过这飞来横祸，她也未和施少连说什么，只说瞧着况学和二小姐说了几句话，回二小姐就一直闷坐着，又第一次被甜酿这样呵斥，心委屈，眼
的跪在地上，伸手轻轻抽了个耳光。
“施家没给你饭吃？你敷衍什么？”甜酿面色极凶，“让你停下了？”
清脆的掌声一声声响在庭中，施少连长叹一
气，看着龇牙咧嘴的宝月，又看看绒毛炸起的甜酿，不由得苦笑：“不过是多嘴问了她一句，也不是存心打听，你何苦气成这样……你若不喜欢，以后再也不这样。”
又道：“消消气，别气了，把身子气坏可不好了，我走还不成么……近来都不招惹你好不好……”
甜酿板着脸不说话，施少连轻轻一叹，抬脚往外行去。
宝月还皱眉挤眼地抽着自己的耳光，听见甜酿冷冷道：“好了，停下吧。”万分委屈的住了手，哇地一声大哭：“二小姐。”
第46章
甜酿见她一张血红肿胀的脸，条条指痕明显，青瘀红印
错，样子实在有些狼狈凄惨，想起往年主仆两同床而眠，宝月的憨态可
，心亦是欷歔，低看着手背上淡青的脉络，无力道：“别哭了，当心眼泪把伤处淹坏了，那样就不好看了。”
又转唤来两个小婢子：“柜里有消肿化瘀的清华膏，兑水调匀端来。”又道，“去厨房取点冰来做冰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