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若是先生有意……”
方玉听他言及此，倒是一愣，而后摇
苦笑：“兄台说笑，说笑。”
施少连见他收敛色，似有些不愿之意，笑道：“一句玩笑话，先生莫当真。”
两
将此话撂下，又聊些平
闲话，施少连问起方母病症，自家开的又是生药铺，少不得送他些药丸药材，又请去邀翟大夫去方家替方母看诊，两在书房消磨了半功夫，才揖手作别。
杜若和张圆回了张家，未隔两，张圆就收拾褡裢要雇船往金陵去，张夫见他心意已决，也盼着他早解脱出来，明年秋闱给家里争争气，家中一商量，真就把他送去金陵。
赵安和窈儿听闻张圆要走，也来张家看望，赵安自然乐见张圆去金陵，赵家在金陵还有不少
好的官宦家，和张夫长聊一番金陵各等事项。窈儿的心思，她自小和张圆好，嫁给张圆亦可，只是见他前阵为
沉沦，窈儿难免心有些不快，也盼他快快解脱。
走的那，张家阖府上下都来送张圆出行，江都距金陵不远，不过两三的水路，杜若目睹张圆穿着件空
的袍，身后跟着个小书童朝阖家招手，也不由得叹气。
送别的还有况张圆的同窗好友况学，况学如今瞧着倒比张圆好，苗儿有孕，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父亲，若是明年秋闱能中个名次，那就最好不过，况家如今蒸蒸上，况苑的营生越做越大，他读书有成，巧儿妹妹痴迷营建乐不思蜀，一家子其乐融融。
况学回家来，正见自己大哥况苑挽着袖子坐在堂里纳凉，兄弟两一见面，况苑问：“把张圆送走了？”
况学点点，不胜唏嘘：“这几瞧着色好多了，盼着他在金陵能走出来。”
况苑轻轻哼笑，这种年轻书生，如何跟满身心眼的施家大哥儿斗，没被啃得只剩骨就不错了。
“都有谁在？”况苑问弟弟，“张家二嫂也见到了？”
“自然在。”况学觉得大哥的问题妙，“杜二嫂还同我道喜，问我是不是七月初一得去广善寺烧香还愿。”
况苑听弟弟这话，心大悦，双眼莹润生动，捏腮笑道：“不错，家里有喜事，自然应去菩萨面前还个愿。”
夜里宝月正伺候甜酿拆鬟洗漱，时辰不早，施少连正撩帘
内，宝月顿住手中动作，主仆两在铜镜里互望一眼，甜酿接过宝月手中梳子：“你先下去吧。”
宝月应了声是，悄悄掩门出去。
屋内银釭高照，香鸭烟袅，
子的
致春闺，在光影和香气的弥散下，有
子缱绻靡丽的气息。
甜酿缓缓梳理自己一长发，施少连坐在一侧看她玉手执梳，姿势柔美，又见桌上摆着的簪钗，想起一事：“妹妹记得上次那只当铺里收到的金玲珑寿字簪么？”
甜酿停住动作，侧首望他，细声问：“怎么了？”
他见她这一个顿手转身的动作，白衫轻盈，黑发如瀑，眉眼如画，自然比牡丹娇艳，赛莲花清丽，心湖摇，撑颐观赏她的殊丽容貌。
“还是那个叫李得胜的男，那今带了一对珍珠耳坠来当铺，当铺的伙计压价，说这耳坠不值一钱银子，那男急了，说这是他前几在赌舟里赢来的，对方信誓旦旦保证这是值钱玩意，是自己婆娘从有钱家里出来的东西。“
”当铺的管事机敏，先押了一只耳坠，给了他三钱银子，言之拿去给首饰行鉴鉴优劣，若是上好的东西，让他明再来，把另一只耳坠抵当了。”
施少连将耳坠递给甜酿，她接在手里，眨眨眼：“是姨娘的东西。”
甜酿握着那耳坠：“那个李得胜长得什么样子？”
“
瘦，脸色有些黄。”
“不是姨娘说的那个桂郎，那个桂郎生得高大，身形若塔。”
“赌舟多半游在各泊
，能赌的多半是无处消遣的水上商客，运军，水贼之流。”施少连笑道，“男能把子首饰拿出来赌，也不是个正经男。”
甜酿轻轻蹙眉，略局促的抿抿唇，脸上一丝担忧之色，眼
看着施少连不说话。
施少连熟悉她这有求于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含笑看着她：“妹妹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甜酿垂眼，“我替喜哥儿
心，不知姨娘在外过得好不好，若是不好，她早该来找施家，但这么久过去了，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有什么难办的，明那李得胜来，我让去套套他的话，赌舟上摸点消息回来。”施少连在她额一啄，“妹妹觉得如何？”
她心自然有些挂念王妙娘，却又有些怅然，若是王妙娘在外真的过得不好，那又能如何，祖母绝对不许她再施家的门，至少打发点银子把她驱走，至于喜哥儿，还是失去了母亲的照顾，没有想到，最后她和王妙娘，都没有过上好子。
施少连见她出，将甜酿从绣凳上抱起，落帐撩帘，送床内。自打上次在广善寺和张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