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圆有岳家扶持,皇榜之后直接授了试御史,留在京里任职,张、赵两家喜不胜喜,窈儿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新婚分别实在是辛苦小夫妻两
,忙着打点行囊,要进京去和张圆团聚。
方玉和况学还在等铨选,原想先回江都等,踌躇不决之间,恰都遇上从家中赶来的家仆,分别给两
送了几千两银子在京里度
。方、况两家哪里有这多银两,当然都是从施家出来的,方玉娶了云绮,况学娶了苗儿,施少连当然有心把三家绑在一起。
杜若的孩子生在四月,她自孕后脾气秉
更加不好,每
和张优吵得天翻地覆,又抓住张优和她房内的婢
私
,
闹到张夫
面前来,张夫
管不住那些,杜若索
一气之下,大着肚子回了哥哥家待产。
孩子生下来,果真是一个
儿,模样生得和杜若很像,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张和宜,小名叫蔻蔻。
儿生下来,张优不管不问,也不许张家
管,杜若这时候和张家开
要和离,张夫
心也凉了,见她和张优闹得要死要活的样子,这时候张圆又在京里授了官,张家春风得意,门槛也比以往高了几分,一家商量下来,和离也罢,左右已成怨侣,不如放各自安好,
后张优再娶,也能娶一门好亲事。
两家写了和离书,把杜若的嫁妆箱笼都送回了杜家,孩子现在小,张夫
的意思,先养在亲娘身边,
后长大了,再接回张家。
杜若生产的时候,很是吃了些苦
,也挣扎着将身体养好,杜家哥嫂再不乐意,好歹是自己的亲妹子,杜若就先在娘家养着,每
和老娘在家养着
儿,足不出户,不问世事。
高兴的还有况家。
况家上下和睦,这么多
住在一起,未有一
红过脸拌过嘴,儿孙又各自出息,况苑的营生越做越好,况学如今走了仕途,巧儿又正当婚配,况夫
整
里乐呵呵的,真是无一处不顺心。
现在只差大儿媳肚子的消息。
况夫
开明的很,起初两年一点也不催,让他们小夫妻过自己的小
子,这几年间才慢慢心急起来,该要一个了。
该看的大夫都看过了,该拜的菩萨也拜过了,
子过得这么顺遂,孩子早晚也会有的。
晚上况苑从外
回屋,薛雪珠正在屋内焚香,见丈夫进来,替他打水洗漱。
他们夫妻成亲六七载,两
一向感
和睦,相敬如宾。
况苑闻到妻子身上那
清冷的檀香味,顿住了迈过去的脚步。
婢子敲门,送进来碗汤药。
“母亲又找大夫给你调养身子了么?”况苑看她把那一碗汤药都饮下,“你今
跟母亲又去庙里上香了?”
薛雪珠温柔点了点
。
“何必如此。”况苑去净手,劝她,“你若不想做这些,直跟母亲说,若是抹不开面子,我去同母亲说。”
“我不忍拂母亲的一番苦心。”薛雪珠微笑,柔声道,“做这些,我都愿意的。”
况苑瞥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屋子里就极静。
况苑从来不在外
过夜,向来是宿在自己房里,近来却多在书房歇。
薛雪珠还是希望丈夫多宿在屋中,免得婆婆多心。
“听说杜二嫂生了个
儿。”薛雪珠去铺床,“娘和我们商量,想去张家送份礼,却又……也不知把这礼送到哪家去,听说杜二嫂生产时吃了不少苦
,不轻易见客,想见也不得见。”
她亦步亦趋跟在况苑身边,替他更衣搭把手。
况苑解衣扣,见她一直在身边站着,应了句:“嗯。”
“那个孩子……”她低语。
“是张家的。”况苑皱着眉
,语气也冷淡,“我早已和她断了往来,你也知道的。”
她轻声问了一句:“还会有下一个么?”
他把胸膛的气沉下去,扭
看自己的妻子,回她:“不会了。”
她微微敛起秀眉,想舒一
气,这
气却梗在心
,实在舒不下去。
屋里声音又掉了,安静得有些窒息。
“杜二嫂……”
“是我的问题么?”他站在她身前,打断她的话,“你何止于如此大度,乐意看着我和一个个
偷
,却能安之若素,一如既往。”
“当初嫁给我的时候,不也是你一眼相中的么?”他语气近于压抑,“是你家有意结亲,你点
要嫁,我没有
你。”
她只能微笑:“我嫁到况家来,每
兢兢业业伺奉父母,
持家务,抚育弟妹,服侍夫君……能做的已经做尽了……”
“你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是贤妻,是菩萨一样的
。”况苑很疲惫,“你不想和离,我不能休妻,我们两个绑在一起,最后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孩子不是看着每月黄历挑出一个行房
子,枕
底下压着送子符,你脱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