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滑的
发,他的
发比她的还长还亮。
她唯一一次触碰到,是在一年的秋狩时。
她假装咳嗽,说:“世子殿下,我的身体不好,便不去了。”
闵危只漠然道:“这次容不得你拒绝。”
秋天寒气渐起,她一直待在帐篷里。虽她嘴上说是身体不好,不方便出去,但追究根本,却是她害怕见到那些贵
,她们又会拿她和闵危的事
嘲笑摆弄。
她与闵危不同,她是那起事件的主谋,是造成那副不堪局面的罪
。
闵危,他是镇北王世子,被迫娶了一个落魄将军府的心机小姐,反而受到众
的哀叹可惜,又说他实在是很负责的男
,还愿意给她世子妃的位置。
可到底不能总躲着,皇后要见她。
她只能去,却不想中了计,喝了带毒的茶水,咳血不止,被赶来的闵危一把抱住,急忙带她去找太医。
她昏迷过去前,见到的是他着急的
。
他是担心她?
等醒转过来,她便见平躺睡在身侧的他,面容沉隽而安静,睡姿规整。
秋狩没办法和府中一样,可以各居院落。在帐篷里,他们只有一张床,但他之前从没来过,她也不知道他大晚上去了哪里睡觉。
那是第一次,除开宫宴的荒唐事,他们两个睡在一张床榻上。
她轻轻地侧过身,怕惊醒他。他生有一张令
不禁艳羡的脸,但那时他的眼下有浓郁的青色,薄唇苍白,长顺的发未束冠,披散在枕上和被子上。一副柔弱的模样。
她恍然发现他的
发真长,且在烛火照亮下,泛着盈盈光泽。
“你做什么?”他猛地睁开眼,喑哑出声。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一缕发放下,心虚道:“你的发
了。”
胡诌的言语,让他皱眉,继而起身,拿了衣服展开穿上。
“多谢世子殿下救我。”她爬起来,对他诚挚地道谢。
他穿衣的动作一顿,微怒道:“你是傻的吗?皇后叫你去你就去,我早些时候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私下与他们接触,你是没听进我的话吗?”
“可她是皇后,我不能……。”她为自己辩驳。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来找我。”他不耐烦地掀帘而去。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喃喃:“可我要去哪里找你。”
他的行踪,她一向不知。
“小姐。”闵危有些不解地看着小姐,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让他不由脸红起来。
林良善不语,又看了眼他尚显稚
的脸,隐隐有后来的俊俏模样,少了
沉之气,倒让
感觉他是一个纯净
净的少年,尤其是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望过来时。
她端起碗喝药,心里却默默叹息他的
发,那手感好极。
等喝完药,她才说道:“这几
你读书习字,我还未考察你,你搬了椅子坐过来,我考考你。”
半个时辰的功夫,林良善将书本上能问的都问了遍,闵危皆都对应上来。
她又看他练字。
他左袖子中的手指甲紧紧扣住掌心,有些疼,握住毛笔的右手却是稳健非常,写出的字和字帖上的分毫不差,有锋芒显露。
他们挨的有些近,他的呼吸都刻意收敛了些。
林良善没察觉出,她心中只想着能在他少年落魄时留下个好印象,好为今后行事,时不时地夸赞他的字写得好,有悟
。
林良善的字当然不能有多好,但她厚着脸皮装作自己很擅长书法一事,夸赞的话一句接一句。
“你这个字写的好!”
“是了,这样写的就很好。”
……
闵危被她说的有些脸红,他抿紧唇,手下动作不
。
后来林良善见他红涨的脸,有些担忧,问他:“你生病了吗?怎么脸有些红。”
“没有,小姐,我没生病。”他小声道。
“那就好,你先练字,等会再给你讲解。”她从他一旁走开,又坐回桌前,开始翻话本看了。
她一离开,那
微苦药香也变得薄淡,闵危随之松了一
气,继而心里有些空
。
第十三章
屋舍内没有其他
,闵危双手枕着后脑,躺倒在床榻上。
那天的雨幕下,他被“同伙”殴打,整个
被他们反复踢踹,身上的骨
和散了架似的,他翻滚着挣扎,甚至求他们不要再打他了。
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的长相,他能得到比他们多的施舍,或是一两个铜钱,或是一个馒
。
他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再加上一点儿适可而止的可怜态,引得路
对他怜惜。
闵危经受过许多的挨打,他原想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想被一个披着赤狐披风的
子所救。
她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