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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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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雪爪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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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雪洲客栈桥上,步履一转,绕过几条巷落,直奔楼观台灵官殿而去。因为随后,四主裁会携着一百五十名战败者名牌前来灵官殿,以抓阄的方式,和一百二十位挂单客三成组,两两对战。

自论剑台前去灵官殿,有一条极狭长的悬空山廊。每年论剑这几,山廊每隔百步,都有一名太乙剑派弟子携剑把手;灵官殿内,也有数名武学渊源的道看守。

但自她上山后,却始终没有见着半个影。

她恐这八年规矩有变,看守或已被诡机关替换下来,故先伏于一株榔榆之上,观察灵官殿中一举一动。

哪知她刚趴好,便见一行色匆匆上山来。

她定睛看去,正方才同余真请辞的张自贤张天师。

他如此急忙告假前来灵官殿,是因为什么事?

她不动声色看张自贤沿廊道上山,确认无诡机关,便自树上一而出,坠在山廊顶上,脱掉鞋子,竖着耳朵听廊下脚步。

他走几步,她就赤脚走几步。

谷中风大,吹动山中树叶,浩浩似翠海;她走得远比风轻,故张自贤不曾察觉。

以张自贤为先驱盾牌,她轻松无阻的过了山廊。待他拉开殿门,她便掀开窗户,自窗钻,攀上宫梁,轻手轻脚地坐着。

张自贤将殿门一关,殿中一名子问道,“师兄,论剑不是尚未结束,你怎就出来了?”

正是仇静。

她一早候在此地,想必今年给论剑诸弟子排位的,便是她。

若她与裴沁有过节,那么给凤谷弟子设绊拦分的,也是她?

话音一落,又听得仇静一句,“你擅自前来,叫旁瞧见,怎么说你?”

张自贤道,“我一路上山,并无旁。”

仇静纳罕:“怎么会?余真明明命了二十余……”

张自贤打断他,“且不说这个。今年既是你排位,我有一件急事,须得叫你知晓。”

“什么事?”

张自贤沉默一阵,接着说,“谢琎不能得筹。”

仇静面露惊异:“为什么?”

张自贤道,“你知道谢琎是谁?”

仇静不解,“江宗主得意门生,怎么了?”

“是,谢琎是江宗主的得意门生。但是江宗主必然有别的意思,若是这次让他得了筹,风风光光的回去,就不只是得意门生这么简单了,而是他亲自挑选的东床快婿。”

“给他孙?”

“给雪邦。”

“那便是未来的少宗主,这有何不好?”

“不行,千万不行!我问你,师妹,你今天看到他的脸了吗,有没有令你想起什么?”

仇静略浑浊的瞳孔,在眼眶中转了转,也不知她脑海中回想起了什么的脸孔,忽然惊恐地将嘴捂住。

“师兄……”

“别声张。只需要你排位之时,给他设阻障。比如三成组,另二,均选他劲敌,让他居中上场。”

论剑越往后,势均力敌的对战,往往异常激烈。一场下来,论剑者几近力竭。

若是三成组,中间那个,倘或第一场没有败下来,第二场也近乎必败。

“你对裴沁耍招数,另三门众虽皆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终归不妥,”张自贤接着说,“多一个谢琎不多。安置好他,你接着要怎么耍裴沁,师兄都无所谓。”

这话听起来像宠溺,实则是威胁:你不帮师兄,师兄自然将这事抖落出去。

张自贤什么德行的,仇静再清楚不过。她心也早已权衡好厉害,自然点答应下来。

叶玉棠见状,心想:这可真是,真是令潸然泪下的师兄妹谊啊。

临走之前,张自贤拍了拍仇静肩膀,道,“若来他做宗主,你我必死无葬身之地,师妹好生思量。”

仇静面色沉沉,目送张自贤沿山廊下山而去,掩住殿门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坐着,直至听见余真同旁说笑着上山来,方才收敛了愁容,开门将余真迎进来,

师叔侄二闲聊了两句今年战况,又骂了几句独逻消经病,余真放下名牌箱离去。

四名小道童进殿来,一同协助仇静,将自箱子之中打抽出的木名牌依序契到论剑榜上。

二百七十分九十组,不出一个时辰皆已契上木榜。仇静将这四名小童支去别处,叫他们一刻钟之后回来将榜抬去论剑台旁,不得有差错。

小童闻言退出灵官殿。

仇静走到那一高的木榜前看了一阵,略一沉思,随手替换掉七八张名牌。

确认无误之后,道袍一卷,又换作一副道貌岸然之相,负手往门外走来。

仇静走到叶玉棠卧坐的横梁底下,忽然抬看了一眼。

叶玉棠气定闲得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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