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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疯子2
夜不
, 只是夜郎寨地处山中，
迹罕至，便过分寂静了些, 使容易犯困早睡。寨子里零星两三只窗里亮着灯，蛇都趁夜出来活动了, 院落里是热闹的, 却也是静悄悄的。
不过刚走到风雨亭处, 阶下花圃中一阵窸窣响动，一只三花猫儿窜到她跟前，在地上蜷作一团, 脑袋往她靴上蹭, 只管撒欢儿。她蹲下身摸了摸，摸得花猫卖乖的一声接一声细细“喵”起来，她也高兴, 也想喵两声，同它
流流感
。突然间, 风雨亭上两个又说起话来。
开
这个声调略高而轻快, 极有辨识度，乃是柳虹澜。
他道, “这八年间，你追查当年害你师姐的真凶, 不可能没有怀疑过‘幕后主使’就是那疯子吧？”
另一略一思索，道, “自然想过。”声音略沉而清，是长孙茂。
柳虹澜笑了, “想来也是。裴慧、裴若俭向来行事低调, 又事事与为善, 这番遇害实在离谱，众能想到最直接的得益正是裴沁。倘或不是她亲手加害，这世间，谁又能为处处为她着想？你师姐八年前殁，去年仇谷主也去了，她一介孤
，世上至亲也只剩下一心岭这疯疯癫癫的父亲。”
一席话听得她心
好笑。单凭这等臆测，便推断师妹哪怕不是凶手，也是直接受益，不止
率，还偏激。
正想反驳，却听到长孙茂道，“裴谷主得罪过你？”
她不免开心，蹲在地上，揪着两丛，微微笑起来，打算听听这二接下来又会有一番怎样的论断。
柳虹澜说道，“我向来
漂亮姑娘，对裴谷主这等大美，自然更是宽容……”
叶玉棠心“嘁”地一声：你最的难道不是钱？骗财骗色骗感，恬不知耻。
柳虹澜又接着说下去，“这么多年来，诸多惨事，事事皆与她有千丝万缕牵连。哪怕是我，也很难令不往她坏处去遐想。世皆以为世间只有一具仙骨，这第二具，又在何处？为何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第二具仙骨半点消息？倘或为所用，为何这世间再无至强英雄豪侠，武功一夜飞驰？只有裴沁，她自小体弱，三不五时重病昏迷，武功始终平平。究竟何时起，她从当初终南论剑门槛都挨不上，到几年之前甚至能与五门宗主比肩，却再没听说过裴长老有过哪怕一次体弱不足、大病不醒？”
叶玉棠陷
沉思。
师妹从前武功确实很差劲，花痴、贪吃还八卦，心思可以在任何
七八糟的地方，决不会放在习武上。至于资质如何，大抵与裴慧相当，若是下定决心勤学苦练八九年，跻身宗师之列也不是不可能；习武之时，自然也强身健体，不会生病也正常。只是如今竟能与程宗主、韦阁主、张师祖和江宗主比肩，哪怕在她听来也觉得有些夸张。
疑惑之际，长孙茂道，“师姐与她姐妹，师姐一去，她有心复仇，却恨自己力量微渺。大受刺激，便有今
，也不好说。”
这小子向来不称她为“师姐”，如今这么称呼她，令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风雨亭上说话之并非是长孙茂。但略作一想：如今时移世易，他兴许又改了
子，也说不好。
便又接着往下听下去。
但听得柳虹澜哈哈笑了几声，打断他道，“像你一样吗？”
笑声
，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笑完又说，“这就对了。”接着压低声音，“你师姐之死，与裴沁，与幕后指使，难道就没有半点关系？世间知晓第二具仙骨之，除了阁主，你我之外，只剩氏族；而会用仙骨之，除了瑞瑛，恐怕只有德雄了。有仙骨之前，却先需光明躯来通透气海与经八脉。普天之下，最年轻，最现成的一具光明躯，不就是她与你的师姐？你师姐遇害，绝对与当初肖想仙骨之有关。别告诉我，你从没往裴沁身上想过。否则，你又怎么会叫你师姐，无论如何都不可告知裴沁她真实身份？”
叶玉棠心火气一下就窜了起来，抚弄那只花猫的手一重，惊得它一声嘶叫，挣扎叫着，穿过丛跑远了。
一阵默然之后，长孙茂道，“哪里来的猫？”
“想是这寨子里蛇孩童养来解闷的。不怕生，一夜就近前乞食。”柳虹澜却没起疑，想想，接着又说，“倘或不是还好，就怕这猜测是真。这装疯卖傻，运筹帷幄，十余年间令无数中原高手罹难，恐怕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若明让他见到亲生儿，不知会有一番怎样的代……但不论他开说话与否，她必会经由氏残部之，听说自己母亲被天师派凌辱的真相，见到父亲由此疯癫的惨状。裴谷主脾气最大，想必这些年，对周遭亲朋密友罹难之事多少也有猜测，若她撬不开德雄的嘴，又听说当年族中惨事，盛怒之下，去找张自贤与当年知复仇，我们在座之中，不知有没有能劝得住。”
长孙茂道，“张自贤自然该死，知却不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