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吐出
气：“卫昭，回你自己屋里睡觉。”
卫昭抬
，看眼清辞微沉的脸色，知道再惹下去她准要发火了，不舍地任由她将手抽出。五指立马缩进了袖子里，捻了几下，像在回味方才的触感。
他接着就笑了，露了牙，在烛光下尤其灿烂，像个不知事的小伙子，方才做的只是关心他的阿姐。他道：“明天我给阿姐送好吃的来！”说完，他利落地从塌上跳下去，没等清辞再赶，一面回一面摆着手地离开了。
清辞无奈叹气，等瞧不见他了，才彻底放松了。
她又出了好久，回到床上歇息。
翌
醒来，刚洗漱好，便见婢
端着大碟葡萄进来。
葡萄在这时是很金贵的东西，寻常
家是吃不到的。而婢手中的这蝶，个个圆润硕大，水珠在上面落着，一个轻颤就滚落。
“将军说这是从北疆运来的，让大爷尝尝。”
“将军还说，让您不必拘着，放开吃就成，让您吃个够。”
清辞让婢端了些出去分了吃，又让拿些给齐桂明送去。
碧落眼馋，但也知道这是将军独独给清辞的，就道：“这样金贵的东西，给了我们吃，岂不糟蹋了？”
清辞拿了一颗塞到碧落嘴中：“让你吃就吃，怎么那么多话。”
碧落张着嘴，无奈用帕子接着，从嘴里吐出才道：“姑娘！都没剥皮呢！”
清辞只是笑，又惹得碧落好一番说。
“当年家里鼎盛时，大也
拿这些金贵的东西给夫姑娘解馋，只当时想要买，买不到，每次只得一小串。”
碧落记事好，连这样的小事都记得清楚。
清辞就与她说：“北疆离中原很远，商将这些东西运来，路途要费好些功夫，且这些东西大都是直接送给达官贵的，咱们自然是捞不着的。”碧落听了，就道：“将军好厉害，如今还未弱冠，就能领兵作战了。听着就很威风，连这些金贵的葡萄，也能弄这么一些来，足够吃好几的了。”
清辞倒有些愁，她托着腮，好一会儿才说：“是呀，可威风了。这些定是下面送给州牧的，州牧又赏给了他，赏了他这么多......”
碧落瞧清辞皱着眉，一副郁郁的模样，斟酌好久，才道：“姑娘是怕，怕州牧待将军太好了？”她也听到过州牧男色的传闻，跟在清辞身边久了，也能猜到她在愁什么。
清辞点点，一会儿愁得皱眉，一会儿又想开似的，她招招手，让碧落附耳过来，道：“我不
花钱，将钱都存着。你也存着，将来有不测，也好傍身。”
碧落连连点：“姑娘放心，我不花！”
卫昭一天都没见影，到了傍晚才回来。
他伤刚刚好就奔波，都瘦了一整圈，脸颊上的
都没了，五官显得越发凌厉。
他匆匆走过，长袍翻飞。
婢小厮忙停步，眼不敢瞟，只盯着地面瞧，等了好一会儿，瞧不见卫昭影，众才呼出气：“你们闻到了吗？”
“闻到了闻到了，”有位婢捂住嘴：“好大的血味！”
周围的苦着脸，有说：“我有位兄弟在西街做生意，我听说咱们将军在那里杀了好些呐。”
“什么啊。”
“据说是些流民汉子，组织起来要杀了州牧，被发现了，全都藏着西街呢，将军领着兵过去，当场全杀了......”
卫昭将外裳脱了，吩咐平安：“扔了。”
平安应了声，抱着染血的外袍往外走，迎面碰上了清辞，刚想避开。清辞已经瞧见了，问他：“这是将军的衣裳？”
平安道：“是。”
袍子被胡揉作一团，上面遍布血点。靠近，血味直涌进鼻子里。
清辞的心一沉，快步走进屋里。卫昭正站在床边脱里衣，一只袖子脱下，露出染血的臂膀。
“你，你怎么伤到的？”清辞急步上前，轻轻碰着他完好的下臂。抬起，眼泪已经心疼得快要流出来了，她仔细看着臂膀上的伤，细长的小道，有血涓涓外流，瞧着就疼极了：“怎么不包扎了再回来！”
卫昭嘿嘿笑了声：“阿姐别担心，我一点都不疼！”
他话刚落，清辞就锤了他的小臂下，气道：“别笑了，怎么不疼？这都流血了，你才刚好呀。”
她让去请郎中，将他的伤包扎好。见血不往外流了，才安心。
卫昭就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说新茂河沉了一只大鼎，州牧派去捞。路过西街时，突然出来一群要杀他，我替他挡了一箭，不过不碍事的，你别担心。”
清辞不解道：“鼎？”
卫昭就道：“不过是胡说的，州牧身边多着些江湖术士呢，他以为自己有天命，说不准是他自己派往外传的。”他笑了声，“他若有天命，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