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骑马在前，一路往胡同
走去。
清辞不明所以，心下打鼓。
又见
群中有平安跟着，她这才松了松心，怕他直接露面跟郭威硬碰硬，摇摇
示意他安心。
郭威带着走进了胡同最里侧，喧闹声逐渐没了，安静得不像话。周围的气味也变了，血味由淡转浓。
直至走到敞着门的院门，血味越发冲鼻。清辞自来是闻不得这些味道的，每次闻到就浑身发颤，她现在也不例外，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眼底盛满不安。
郭威走进去，示意清辞也来，她只好忍着惧意往里走，却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郭威见清辞浑身打颤，心里就明白她是个胆小的，笑了几声，带着威胁道：“我素来听闻，你跟李家那小子李绰走得近，想来是知道芳哥的吧？一个小小的戏子，既然跟了我，我不要了，那也是我的东西，岂能由他染指？竟然还背着我跟
成亲了，就只能将他杀了。”
他哼了声：“一个不听话的东西罢了。”
他往前走几步，一脚将爬俯在地的男尸踢得翻了个滚，露出他的五官，正是芳哥，已断了气，不知死了几
。
郭威定定看了几眼，又去瞧旁边的小梨。
他来时，芳哥跪在他的脚边，求他放过小梨。
郭威是知道芳哥的，他即使跟着自己，
子依旧是傲的，当时郭威就是被芳哥的傲气勾住了魂，却没想到，芳哥竟然为了个求他......
他原本没想杀芳哥，到底是存了些
谊，只是这是一定要杀的，他没想到芳哥会挡在小梨身前，连命都不要了。
真是傻一个。
清辞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她目光有些空，望着芳哥，想起几之前，他还笑着说自己要成亲，他跟小梨对视的时候，满眼都是欢喜。
曾经那样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没了。
她鼻端萦绕着血味，腐臭味，以及郭威暗暗的威胁，他说“不听话的就该死”，又说“只要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一会儿又假惺惺地感叹芳哥的死......
这些话从清辞耳边飘过，让她越发僵硬。
她想起父母的死，也是无缘无故的，只是因为得罪了上面的，便屠了家......
清辞突然觉得无力，好像这一生就是任摆布的。一会儿又觉得愤懑，觉得自己不该这样......
她眼睛全湿了，没了自己的意识般，随着郭威去了州牧府。
郭威见清辞被吓掉了魂，假惺惺安慰句：“芳哥不听我的话，背叛我，自然该杀。你别怕。”
他大笑几声，离开。
清辞望着他的背影，像失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将拳紧紧握起。
夜色
，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她站在窗边看着月色，冷风往脸上吹，她忽然又湿了眼眶。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孤单的，有强烈的欲望驱使她，她想卫昭了。
很想很想见到他，仿佛只要见到了他，心底的酸涩才能消除，才能让她从白见到的惨状中回。
清辞又站了一会儿，擦
净眼泪，躺在了床上。
州牧府侍卫多，每时都有巡逻，一有风吹
动就能惊动所有。
平安这几一直在找机会，急得在外面团团转。
府内，清辞也在找机会出去，她像犯似的被看管着。只能在自己院子里活动，过一心焦急一。
这天，进来一群搬着花盆的壮汉。
侍卫将他们拦住：“什么的？”
为首的说：“四姑娘要的海棠花，吩咐我们各个院子里放上几盆。”
侍卫才道：“进去吧。”搬花的汉子们依次进
，将花盆放在各个地方。
清辞站在院子里，侍卫赶她：“快进屋里去！”
清辞没听，蹲在地上看花。
侍卫拿着剑走到跟前，瞪着眼刚要说话，清辞
阳怪气道：“大不在，你们就这么对我？他只让我别
走动，难不成我连院子都不能待？等大回来，我定要跟他好好说说，治你们的罪！”
侍卫不解看她，明明前几还一幅不不愿的模样，怎么今转变得这么快？正愣间，就听清辞又道：“府里没有主，难保不来个男主，你们最好说话客气些。”
她这话说的猖狂极了，却叫侍卫们不好多说什么。见她确实只是蹲在地上看花，就没再多言，回到了院门站着。
清辞蹲在原地好一会儿，指着一个壮汉道：“你过来，把你手里的花搬到这里。”
她这副姿态落在侍卫眼中，让他们瞧不起。都在心里诽谤，如今还没了州牧房就这般嚣张，往后可还了得？
连眼都不愿意放在她身上。壮汉走近，依言将花盆放在清辞跟前，听她又道：“将盆里的花挖出来。”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