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十了。
魏原再也忍不住,借着看病的名义又去了将军府。这次他来,并不似先前不
不愿。
他步伐匆匆,没等门
通报,就进去了。他推门而
,实在心中急切难耐。
“卫昭!”他进了门就大喊,彼时卫昭正在睡觉,满脸不耐地醒来。
“出去。”卫昭睁眼就见魏原走近,心下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他睡得正香,却被吵醒,心里怒火可想而知。
魏原并不听,挥手让进来的下
退出去。他虽是州牧大公子,但下
都畏惧卫昭,不敢
动。卫昭又歇了一小会,才开
:“都下去吧。”
卫昭在府中歇了几天,身上的伤
已经大好,可瞧着还是病怏怏的。
他歪靠在床上,拥着被子。
脸色雪白,眸色乌黑。
他动了动身子,眼睛眨了眨,流露几分不经意的轻笑:“大公子想问什么?”
“你的母亲......”
卫昭垂下眼,静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道:“她已经死了。”
魏原突然红了眼。
卫昭又说:“问我母亲做什么?”他这副姿态实在傲慢,比前
里来,还要过分,可魏原心里却生不出半点反感,反倒因为卫昭泛白的脸而生出内疚与自责。
“你的母亲,姓什么,叫什么。”
卫昭说:“蒋玉兰。”
魏原目光呆住,紧紧盯着卫昭好一会儿,眼泪终于从眼眶流下,他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卫昭的手,可他却将双手藏进被中。
魏原只好攥着他的肩膀,目光定定看他。好久,才道:“卫昭,我、我是你的兄长......”
卫昭没什么
绪。
他早就知道他有位兄长,从没见过,怎会有感
?连蒋氏,他都快忘记了模样。
说他寡
也好,说他残忍也罢,他就是这样的
。
他自小风里来雨里去,从没得到
关心过。小时候依赖母亲,可长大了,眼瞧着母亲为了刘安次次冷落他,他的心早就凉了。
魏原的伤心不是装的,他是男
,从不肯轻易掉眼泪,也最瞧不起动不动就哭的男子。
可今天,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母亲死了,他伤心。又见卫昭满眼冷漠,心里又是一伤。他哭了有一会儿,怕卫昭烦了,就止住,问他:“你如今多大了?”
卫昭沉着眼,并不想多说。
认了亲兄长本来是件很开心的事
,可他却半点开心不起来,或者用毫无
绪形容更贴切,他淡淡瞥了眼魏原,没说话,眉宇间全是不耐。
当时来青州,只是心底执念。来了,执念就消了,反倒觉得多个兄长问来问去很是烦
。
他打定主意不再多说,却见清辞进来了。
清辞今
穿了身浅绯色的长衫,腰间束着绣金线的宽带。发上簪着镶宝珠的镂空金冠,是齐桂明做的。
自从开了“蒹葭”,清辞每
的饰品都是出自齐桂明之手。她面色本就偏白,眉眼清俊,穿绯色尤其将她显得朝气蓬勃,比往
要鲜艳许多。
她进门时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叫卫昭心底一
,脸上也跟着露了笑。
“阿姐!”他
不自禁唤道。
清辞应了声,见着魏原就在旁边,就收了笑。见了礼,坐在旁边问了卫昭几句,无非是“身体怎么样了”、“还疼吗”这样寻常的问话,卫昭一一答了,眉眼温顺。
魏原在旁沉了脸,好一会儿,才
话道:“你们感
极好。”话落,就见卫昭脸上笑容更大。
魏原就又问了一遍:“你如今多大?”
卫昭低低开
,极乖巧的模样:“十九。”闻言,清辞捏捏他的手,道:“哪里有十九?这才转过年来,半年都不到。也只十八而已。”
卫昭嘟囔一句:“就是十九,我年纪很大了。”
清辞听了只当没听见,随他去。
魏原眼见着两
如此亲密,心底很是羡慕。
他从前就欣赏卫昭,知道他是自己的阿弟,越发为他感到骄傲。很想夸他几句,但见他一脸无所谓,也就咽下。
他细细去想卫昭的年龄,十八了......
十八?
那不是母亲离开那年就出生了吗?
魏原直言道:“你既然十八,那你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卫昭很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清辞就在旁边。这几
,阿姐待他很好,总叫他心底惶惶不安。
毕竟阿姐并未说过往后要怎么着,她待他已经与从前一样,是当成弟弟对待的,叫他沮丧又窃喜。
没彻底不理他,已是谢天谢地。
如今,怎么可能在当着她的面撕
乖巧的外表?
卫昭就垂下
,丝毫不顾及魏原就在旁边,他将身子往下撤撤,整个
躺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