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只言片语，也难以立案。找来仵作验尸，也只说是过于激动，导致心脏骤停。更多的，却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去了那家勾栏，找到老鸨，高价买来了他的随身之物。虽然我知道这一定是被
检查过，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最终得到的，就是这副缺了一块的蹀躞腰带。从那之后，我便时时带着，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此事。”
余存义说完这些，心
似又回了四年前那个憋屈的夏天，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齐宣沉吟了一会儿，又开
问道：“事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余大就没察觉出什么？”
“自然是有，”余存义迟疑了一下，但却没直说，反而问道：“王爷乃是钦差大臣，却是
夜乔装来此，不知有何意？”
齐宣微微一笑，心想他倒算是小心谨慎。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若不小心，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扭
看了看四周，这间小院简陋狭小，除了一名老仆之外，别无他。根据调查，他的父母尚在，没有接来，想必也是不希望他们卷
其中。
“今天公堂之上，户房曹大，余大如何看待？”
余存义不明白话题怎么又引到曹敏身上，但对方是王爷，他想了想，还是答道：“户房掌管一州之百姓民生，以在下观之，曹敏虽然不算尸位素餐之辈，但也不是兢兢业业之。不上不下吧。”
这个评价倒是让齐宣有些意外，以他展现出来的
格，应该是个愤世嫉俗之辈，没想到对曹敏这个瘾君子，竟然还能给个中之评。
只不过，他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我是问，你对于他今天的表现如何看待？”
“激动得睡不着的话，当然是胡扯，但观他哈欠连天的症状，应该是身患疾病，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晚间竟然又像没事一样。”说到这儿，余存义竟然还有几分狐疑。
“余大平时可读史书？”齐宣又一次问了个不相
的问题。
余正义摇摇，“不曾。在下对历史典故一概没有兴趣。平时看的，只有历朝历代的案卷记录。尤其是那些疑难之案，需要反复诵读，以观其如推理，如何发现重要证据。除此之外，《洗冤集录》也是卑职每年都要重读数遍的著作。”
说到这时，他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不但兴奋了，语速都相应变快。直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卑职身为法曹，也只有这一个
好，倒是让王爷见笑。”
齐宣微微一笑，心里对余存义放心了不少。
一个每年都能把《洗冤集录》读上数遍的，心中最重的就是刑律，这样的，应当值得依赖。再加上徐延清与他
往不过三月，却认真记了他四年，也算是有有义的。
“余大看看，可认得此物。”
齐宣拿的，仍然是当时沈怀瑜呈给他的银丝盒子，果然余存义一脸茫然，“这是何物？”
待到他听了严陵的解释，知道这东西能把害到何种程度时，也不由吓了一跳。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石桌的蹀躞上，“莫非这就是徐延清所发现的秘密？”
“暂未可知。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顿了一下之后，齐宣又道：“本王已经把来此的目的和盘托出，余大是不是也该说些你的发现了。”
余存义盯着桌上的东西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王爷可知黑然堂？”
齐宣立刻来了兴致，说了这么多，总算能有些关键的信息了。
“接着说。”
“最近几年，江州各地，都有横死案件发生，死者全都一刀毙命，出手净利落，不留痕迹。下官身为法曹，自然要进行勘验、侦
。”
“时间久了，我就察觉到了黑然堂这个组织，再接着调查下去，发现线索指向的，竟然是夏兴昌的三子，夏其然。”
果然如此！齐宣暗暗点，这与他的猜测完全一致。余存义可能不知福.寿.膏是何物，但夏兴昌绝对不会不知。那东西无论是运送还是贩卖，有黑然堂这样一个组织，都要省事不少。
“但是，夏其然今年也不过二十出，既无功名在身，又没有正经营生。他又哪里来得这么庞大的力量运营起这样一个组织？”
齐宣露出嘲讽的笑容，“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接下来，两又聊了一阵，齐宣也由此得到了余存义关于黑然堂的全部报，比如江州里城的暗桩、堂等。
一直到鼓打三更，他总算觉得不虚此行，起身道：“今
这事，余大还要保密，待到后获黑然堂，必然要由余大打阵。”
余存义心中激动，“多谢王爷。”
随后，齐宣带着严陵，原路返回。
一路躲过巡街的护卫与更夫，两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梅园，严陵回了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