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小昭等被她这么一喝，都惊醒了。只听她又道：“我独个儿在岛上寂寞孤单……你
么不肯来陪我？我这么苦苦的想念你，你……你在
世，可也知道吗？”
哥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
，道：＂好烫！弟，你身上有没有退烧的药？＂
＂当然有，＂我一边伸手向怀中摸一边道：＂我这里药全着呢！＂说着摸出一个白色的纸包，递了过去，＂我配的退烧散，相当灵验，试试吧！＂
哥哥从溪边捧了些水过来，将药
就着清水，给殷离喂了下去。殷离兀自胡话不止，突然大声惊喊：＂爹爹，你……你别杀妈妈，别杀妈妈！二娘是我杀的，你只管杀我好了，跟妈妈毫不相……妈妈死啦，妈妈死啦！是我害死了妈妈！呜呜呜呜……”哭得十分伤心。哥哥柔声道：“蛛儿，蛛儿，你醒醒。你爹不在这儿，不用害怕。”殷离怒道：“是爹爹不好，我才不怕他呢！他为甚么娶二娘、三娘？一个男
娶了一个妻子难道不够么？爹爹，你三心两意，喜新弃旧，娶了一个
又娶一个，害得我妈好苦，害得我好苦！你不是我爹爹，你是负心男儿，是大恶！”
听了殷离的话，我不由得心惊，＂难道多娶妻子便是罪恶么？不幸便由此产生么？那么，我是否已经错得无可救药了？＂我心中微颤，
不自禁地向月儿看了一眼。又向赵敏小昭望了一眼。
三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眼中充满了理解与温柔。
我心中一热，用力回握着她们的小手，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幸福，快乐！
只听殷离咕里咕噜的说了些呓语，忽然苦苦哀求起来：“无忌，求你跟我去啊，跟我去罢。你在我手背上这么狠狠的咬了一
，可是我一点也不恨你。我会一生一世的服侍你、体贴你，当你是我的主。你别嫌我相貌丑陋，只要你喜欢，我宁愿散了全身武功，弃去千蛛剧毒，跟我初见你时一模一样……”这番话说得十分的娇柔婉转，我没想到这表妹行事任
，喜怒不定，怪僻乖张，内心竟是这般的温柔。只听她又道：“无忌，我到处找你，走遍了天涯海角，听不到你的讯息，后来才知你已在西域堕崖身亡，我伤心得真不想活了。我在西域遇到了一个少年曾阿牛，他武功既高，品又好，他说过要娶我为妻。那个阿牛哥哥对我说：‘姑娘，我诚心诚意，愿娶你为妻，只盼你别说我不配。’他说：‘从今而后，我会尽力
护你，照顾你，不论有多少来跟你为难，不论有多么厉害的来欺侮你，我宁可自己命不要，也要保护你周全。我要使你心中快乐，忘去了从前的苦处。’无忌，这个阿牛哥哥的品可比你好得多啦，他的武功比甚么峨嵋的灭绝师太都强。可是我心中已有了你这个狠心短命的小鬼，便没答应跟他。你短命死了，我便给你守一辈子的活寡。无忌，你说，阿离待你好不好啊？当年你不睬我，而今心里可后悔不后悔啊？”
哥哥初时听她复述自己对她所说的言语，只觉十分尴尬，但后来越听越是感动，禁不住泪水涔涔而下。只听殷离又轻声说道：“无忌，你在幽冥之中，寂寞么？孤单么？我跟婆婆到北海冰火岛上去找到了你的义父，再要到武当上去扫祭你父母的坟墓，然后到西域你丧生的雪峰上跳将下去，伴你在一起。不过那要等到婆婆百年之后，我不能先来陪你，撇下她孤零零的在世上受苦。婆婆待我很好，若不是她救我，我早给爹爹杀了。我为了你义父，背叛婆婆，她一定恨我得紧，我可仍要待她很好。无忌，你说是不是呢？”海上月明，林涛声声，听来凄迷万状。她接下去的说话却又是东一言，西一语的不成连贯，有时惊叫，有时怒骂，每一句却都吐露了心中无穷无尽的愁苦。这般
叫喊了一阵，终于声音渐低，慢慢又睡着了。
众相对不语，各自想着各的心事，只觉清风明月，万古常存，生忧患，亦复如是，永无断绝。
我一声长叹，道：＂哥，殷离表妹对你
似海，莫要辜负了她啊！＂
＂还有，应该告诉她你的真正身份，你还忍心再欺骗她吗？＂
忽然之间，一声声极轻柔、极缥缈的歌声散在林间，＂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殷离反反覆覆唱着这两句曲子，越唱越低，终于歌声随着初晨的风声，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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