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赚得盆满钵溢，可是旁却因他而妻离子散家
亡。简直是千刀万剐犹不解恨。
狄春说起夜愁种种“事迹”时，凤宁便蹭在一旁，偷偷竖着耳朵听。一边听，一边朝着狄春扮鬼脸。
就会瞎说！
昆仑才不是这样。昆仑凤才不是这样。夜愁才不是这样。
他们想对付昆仑，想灭昆仑凤，想杀夜愁？
呵呵。
无所谓，她会出手。
*
荆城是一座旧城池。
城门很厚。
那些上了年纪的砖石一看就非常沉重，门
光线昏暗，左右戒备森严。
城卫军都认识封无归，远远见到他回来，立刻站得笔直，端端正正向他行礼。
封无归一副左右逢源的样子，拍拍这个摸摸那个，真
实感把家一顿好夸。
狄春悄悄掩
：“首座脸盲，其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凤宁：“……”
穿过城门，城中景象如画卷一般在眼前铺开。
凤宁脑海里蹦出几个字：
、挤、忙。
低矮简陋的房屋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街道很堵，物件贴着物件，挨着，叫卖的和赶路的挤攘在一处，每个行色匆匆，焦躁忙碌。
一只黑瘦的小手拉住狄春的衣袖。
“三个钱……大哥，三个钱一次，要不？”
这是一个因为太瘦而显得脑袋特别大的
孩，她仰着脸，恳切地望着狄春。
“走开走开。”狄春忙不迭撇清关系，“我多正经一！”
“大哥……明
就要缴月税了，还差好多钱实在凑不齐……”孩哭了出来，左右摇晃狄春的胳膊，“阿娘生病，被赶出城去就活不了啦……大哥就买一次吧！”
凤宁见不得别哭，别一哭她也想哭。
“行了行了，别掏啦！”狄春叹着气，从另一边衣兜里面钳出一只手。
藏在一旁的小贼明显和孩是同伙，两个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狄春没追。
“这世道，有什么办法。”狄春面露沧桑，“谁不想待在安全的城里呢，为了活命想尽一切办法又有什么错。底层的，谁比谁容易！”
“哇！”凤宁感叹，“所以你放过偷你钱的啦！”
狄春真是个善良的啊！
狄春疲惫微笑：“主要是，我兜里也没有半个钱。”
凤宁：“……”
“你看这些，”狄春示意周围，“辛勤忙碌一整年，除了填饱肚子，便是一门心思攒够留城的税钱，根本存不下半个子儿。但凡有点天灾祸伤啊病啊的，就只能自生自灭了。就这样，也胜过许多——更多的连进城机会都没有，那才叫听天由命。”
凤宁心想，原来外面的都这么可怜。
“不过。”狄春话风一转，轻轻嗤道，“即便这么难，很多也还是更愿意苟且偷安。不然怎么不肯加
免税的城卫或者辟邪司？还不就是怕死、怕凶邪吗？”
凤宁趁机问：“普通也能加？不是要修士吗？”
她到现在还没搞懂他们的修行方式。
晋阶需要的净血
魄不是非常珍贵吗？
狄春道：“你忘啦？签下官方文书，立刻就可以领到解甲级别的魄了。解甲级别的魄并不难得，咱们辟邪司的仓库里都囤到发霉了。”
“……喔？”
原来不是所有的魄都珍贵。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