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匡明抬
看了看晋阳的街景，酒楼茶肆林立，但食客甚少。缓了一年了，河东竟然还没恢复过来，难道以前更差？
“让开，让开。”前方街道之上，响起了一阵呼喝声，不多的行
纷纷走避。
赵匡明拉住一，问道：“何来了？”
此
着浓重的河东
音，道：“还能是谁？保宁军的武夫呗！从江州返归后，终
耀武扬威，今奉命送一批少男少
去古
城。”
“去古城作甚？”赵匡明问道。
古城在晋阳以西的山中，位置非常紧要，但其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耕地少，穷。
“内务府在那弄了个皇庄。恰好俘获了一批契丹、奚少年，便送过去了。”行说道。
“皇庄……”虽然内务府已经办了不下十个皇庄了，但赵匡明还是第一次听闻。
不需要别过多解释，一听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还专用少年男作为庄户，这是在培养死士么？还是契丹、奚死士？圣可真是了得！
“皇庄占了河东的地，就没说些什么？”赵匡明问道。
“占的又不是我家的地，关我甚事？”行说道：“再者，晋王在时，那地拿来养马，结果却尽是瘦马、病马。河东就这个鸟样，还不如换个试试。地，尽管拿去，多打点粮食，让我少去晋祠捞一回不死苹也行啊。”
赵匡明摇失笑。河东百姓，对李克用怨念不浅啊。
行见他无话，悄悄溜走了。
赵匡明也拉着姚洎离开。威胜军，他们最好少沾，不会有好事。
第00章 新风俗
离开太原府之后，一路北上，经忻州、代州、蔚州、妫州，一路抵达北平府。
忻、代本来就是河东腹地，倒没什么，还是老样子。但蔚州、妫州以及隔壁的云州，则大不一样。
简而言之，雁门关之外的州县，因为近三十年来的拉锯战，已经下降到了一个非常可怜的程度。朝廷不得不发关中、关北甚至河南的曹、宋、汴、滑四州少地百姓移民，充实当地户。
而这么一番作之后，当地顺眼多了，不再是千村万落生荆杞的荒芜模样——多富裕谈不上，但确实足够安定，均资源也多。
这一，在蔚州兴唐县外的村庄内，赵匡明、姚洎二暂避风雪。
“杖翁是关西？”赵匡明接过一碗羊汤，连连道谢。
“灵州盐池县的。那地方没什么地，只适合养马。”老坐了下来，用缅怀的色说道：“盐池县其实不错，就是地少啊。我家不在铁柱泉，不然就不走了。”
“可是缺水？”赵匡明喝了一碗羊汤，赞不绝。
“缺。”老点了点，道：“圣治灵夏那会，修了不少陂池，但还是缺水。没有水，再多的地也只能放在那里，无法开垦。也就养点牲畜了，甚至牲畜都养不多。”
“蔚州不也缺水么？”赵匡明问道。
“比盐池县好。”老说道：“冬天的雪都比那边大，天暖后化冻，正好春耕。你看看外间的牧
就知道了，都是场，但场也不一样哩，分三六九等的。”
赵匡明回忆了一下。确实，蔚州的牧长得还是挺茂盛的，但似乎没法与汝州广成泽相提并论。那里气候更温和，有山林，有湖泊，有原，有温泉，怪不得自汉以来，天子都在那边修行宫，检阅骑军部队，确实好啊。
但河南那种地方，种粮食有更高的收益，不可能变成牧场的。广成泽至今没法扩大，且面临着场缩减、开辟耕地的威胁，与
山一带大不一样。
“杖翁这碗羊
汤不错。冬天寒，喝上一碗，浑身舒坦。”赵匡明喝完羊汤后，示意了一下，随从摸出半缗钱，放在案上。
“用不着这么多。”老推辞道。
“一会还得买点熟呢，收下吧。”赵匡明笑道。
听他这么说，老才收下，又嘱咐正在院中杀羊的儿子，挑几块好蒸煮。
赵匡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忙活。
杖翁有三个儿子，长子是府兵，被征发戍守牛皮关去了。
次子在刮羊皮，三子在杀羊。
他们的动作很熟练。羊儿脖子上有个尖刀捅出的伤，铁钩从伤内穿
，钩住整个脖颈，悬挂在木梁上。
老次子用尖刀小心翼翼地刮着羊皮，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会已近尾声，羊皮被完整地揭了下来，置于一旁。
没了皮的羊悬挂在那里，随风轻轻摇晃。一身材健硕的
走了过来，将羊从钩子上取下，然后放在一旁的砧板上，用刀斧切割。
“嘭嘭！”健的动作很稳、很准，也很有力。如果被征发打仗的话，至少可以站在城墙上拿斧子砍。
“哗哗！”屋檐下另外一位就要秀气多了。
她正在腌制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