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消息？”他问道。
“很不好的消息。”塔姆郑重其事地点
道：“这意味着阿斯兰汗的旧部认可了征服者的统治。他们不会再反抗了，转而融
了这个帝国之中，并作为他们的一员，为这个庞大的帝国贡献力量。简而言之，夏国
无需再应付层出不穷的叛
了。他们可以腾出更多的
力，甚至得到诸如廉家这样的本地势力协助，做更多他们想做的事
。”
“廉通贤为什么能通过进士考试？”厄尔布鲁士问道：“他们应该不太擅长这个。就像我无法理解
格达的很多事一样，高昌能很好地理解洛阳和长安的文化吗？”
“因为夏国皇帝给了新征服地区一个进士名额。”塔姆无奈地说道：“一般而言，这个名额只会在本地最有名的两个家族之间竞争，这次是廉氏家族获胜。他们家族得到了一个宝贵的官员名额，因此全族欢庆。”
厄尔布鲁士不说话了。
不远处传来了欢快的音乐声，美丽的少
也跳起了舞蹈，所有都和着节拍，大声欢呼。
厄尔布鲁士与塔姆对视一眼。
“现在你建议我改变谈判策略吗？”厄尔布鲁士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塔姆艰难地说道：“我建议降低一下调门。”
作为从小生长在贵族政治环境中的两，非常清楚地方贵族的能量。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是稳定地方局势的基石。因为他们的关系网太复杂、太广阔了，家里往往还养有私武装，粮食、器械和军事才的储备也不可小视，更能煽动起地方上的无知农
，为他们冲锋陷阵。
高昌的贵族们既然已经接受了夏帝国的行事方式，那么就代表他们已经不打算继续反抗了。这对波斯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敌的后方更稳固了，稳固到让感觉绝望。
“怎么处置萨曼尼？”厄尔布鲁士又问道。
“你是全权特使，这是你的领域。”塔姆恭敬地说道。
厄尔布鲁士又有些生气。
不过他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因为摩尼教的慕阇米志达出现在了场中，并与西州的诸位官员们谈笑风生。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身后似乎还跟着两位客：景教教士。
厄尔布鲁士的眼皮子一跳。
从去年开始，撒马尔罕、沙什、怛罗斯等地就传出了很多“恶毒”的消息：有大量信仰景教的突厥，扬言恢复怛罗斯的聂斯托利派大教堂——这座教堂目前被改作了造物主庙。
景教、佛教、摩尼教，似乎都与夏国官员过从甚密。
高昌的地方贵族也非常结他们。
这才短短五年啊！
高昌沦陷不过五年，局势就彻底稳固了，他还能说什么？
※※※※※※
从高昌往东，路不是很好走。
炎热、
旱困扰着每个行。
水怎么也喝不够，阳光烤得昏昏欲睡，时不时吹起一阵风沙，几乎要把的
鼻灌满。
六月底，他们抵达了伊州。
在这里，塔姆敏锐地发现多了很多民居，并立即报告给了厄尔布鲁士。
事实上不需要他报告，因为那些房屋都很新。房屋旁边开辟的田地、新挖的井渠也满是簇新的痕迹。很明显，这是一个新设的定居点，一片新的农垦区域，夏国一直在努力提高他们的
通线上的补给能力。
伊州城外搭起了不少临时营地，此刻住满了男老少。
他们的脸上满是风尘，衣服脏兮兮的，
旧不堪。
在哭泣，男在哀叹，只有小孩最快乐，在沙地里、树林边、
地旁快乐地玩耍了起来。
这次不用塔姆提醒，厄尔布鲁士都看出来了：出现了和小孩，那么这里面必然有大量的完整家庭，他们带着仅有的财物，一路向西，到底是什么去的，不言而喻。
还有许多看起来似乎是工匠的男，几个分了一骆驼，将工具、行李绑扎在骆驼背上，闲暇时，还帮修理器具，一刻不得闲。
“过去一年，听说有很多吐火罗斯坦商去喀喇沙购买商品，运回各个部落销售。”塔姆突然说道：“南阿姆河省的总督和将军们抱怨连连，因为那些愚蠢的吐火罗竟然不再拿白银来和他们换东西了。”
“你是说，夏国想通过这种手段来拉拢吐火罗，让他们背叛布哈拉？”厄尔布鲁士问道。
“可能
不小。”塔姆说道：“喀喇沙的手工业应该还不算特别发达。但夏国是有一整套计划的，目的十分明确，并且排除了很多困难，坚定实施着他们的计划。先不说他们能够成功，单是这种执行能力，就让有些毛骨悚然。虚德·绍伊汗的意志得到了很好的贯彻，他真是一位伟大的君王、星宿幸会之主……”
“只有造物主才是无所不能的。”厄尔布鲁士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