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长公主跟前,怔怔看了自己的母亲,又慢慢移向自己的父亲,他忍不住轻声唤国公爷,
“父亲,您说一句话呀…”
国公爷沉沉叹了一声,“孩子,为父之所以多年不曾请封世子,实则是因为此事只能陛下做主。”
他身上背负着一桩陈年密案,那件悬案不解,国公爵位一
悬着,陛下一个不高兴,随时都能将之取缔,哪里
得到他做主,只是这话却不能跟儿子们挑明。
而在三老爷眼里,让陛下做主,相当于长公主做主,为何,陛下当年
子文弱,全靠长公主给他杀出一条血路扶持他登上帝位,陛下对长公主
信不疑,一个世子爵位定然是长公主拿主意。
三老爷扭
看着自己妻子,露出几分冷色。
她一个
道
家
在后宅安然享乐,根本不懂前朝艰辛。
即便拿他三代
的
命去战场上拼,也不一定能拼出一个国公爵位来。
而文官想要有王书淮那样的功绩,相当于开天辟地……更无可能。
毕竟大晋创国一百八十年来,也仅仅出了个王书淮,除了开国元勋,没有哪个文臣能有他这样的功绩。
三老爷绷着脸不吭声,犹不服气。
倒是四老爷夫
,
换了个眼色,露出几分昂然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爵位也有可能落到他们
上?
长公主最后一锤定音,
“即
起,由老四家的当家…”
四太太猛地抬起眼,惊愕自不待言。
长公主想起四太太作派不如三太太稳重大方,思忖片刻,加了一句,
“再让淮哥儿媳
协理。”
姜氏猛地呛了下
水。
出宫路上,各房登上各自的马车,大老爷夫
如丧考妣,不仅夫
俩,就是大少爷王书照也一并受了惩罚,三老爷气愤犹然,扔下三太太独自一
骑马去了都察院,四老爷夫
琢磨着如何讨长公主欢心,争取把爵位也捞到手,
“瞧见没有,乾坤还捏在母亲手里,你今后行事大方些,不能忤了母亲的意思。”
四太太也摩拳擦掌,“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什么时候违拗过母亲?”
四老爷笑着颔首,“三嫂什么都好,就是
子又烈又倔,母亲或许欣赏她,却绝对不会喜欢她,你就不同了,四个媳
中,属你样样出众,最合她老
家心意,待咱们事成,将来你便是国公夫
。”
四太太以前可没想过这一茬,如今也忍不住有几分飘飘然来,“所以说嘛,
算不如天算,瞧瞧,哪里料到有今
这么一出,不仅爵位有望了,母亲竟然还嘱咐我来当整个国公府的家,哎,我也算有出
之
了。”
四太太坐正身子,端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来。
四老爷看着妻子,颇为不放心,“说到当家,这一处你得跟三嫂学,她这些年当家,底下无
不服,你若是把家当好了,爵位迟早落在咱们手里。”
四太太收整心绪,“我明白了。”
三太太回府,先去看望周敏,小姑娘一双眼已哭若红桃,
“姑母问你,你想嫁煦儿吗?”
“我……”周敏坐在锦杌上眼泪簌簌扑下,
三太太连忙将她搂
怀里,“孩子,委屈你了,此事对外不好张扬,你若首肯,我这就去周家提亲,将你做主嫁给煦儿。”
对于周敏来说,这已经是唯一的出路了。
周家家风甚严,若是将她送回去,她要么剪了
发做姑子,要么远嫁他乡。
周敏扑在三太太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凭姑母做主。”
三太太含笑拍着她肩
,“好啦,多大点事,你又没错,何苦羞于见
,错的是旁
,咱们敏儿依旧要大大方方的。”
周敏闻言定定望着三太太,为她眉梢里的镇定与大气所感染,颔首道,“侄
听您的。”
三太太满意了,“这样,你今
先回府,等过几
我便带着媒
上门提亲。”
周敏害羞地拽着三太太的袖,央求道,“这桩事您能不能别告诉我爹娘,我担心…”
“不,事儿还是要说明白,昨夜的事你身边的
都瞧见,与其等别
告诉你父母,还不如我去说,你放心,我有分寸,对外便是我们看上你做我家的媳
…”
周敏并非三太太嫡亲的侄
,而是她堂叔的孙
,只是周敏这一辈,属她最为出挑,三太太也喜欢她,如今
差阳错凑成一对,也未尝不好。
三老爷是二品朝官,儿子最差也有个荫官名额,只要儿子与媳
甜蜜,三太太觉得值,
这一辈子不求富贵,但求舒心惬意。
二老爷被国公爷留下来吩咐了几句话,夫
俩最后才出宫,回去的马车上,姜氏开始喋喋不休数落,
“你才是国公爷的嫡长子,那长公主没嫁过来之前,父亲便已经是国公了,这爵位又不是她给的,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