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救救我。然后现在……。」她正视他的眼：「谢谢你让我活下来。」
他瞪大双眼。
她轻笑并将手机塞
他手中：「我会继续付费，手机请你留着吧！有事电话连络。」
「我毕业后会回来工作的。」
他收起手机承诺。
十、
傍晚，叔叔到楼上找我，我想着今天访客还真不少，于是开啟大门。
开门的一瞬马上迎来叔叔连珠炮似的嘮叨：「明明已经警告你不要挑我不在的时候下楼！怎么不听话？要是出事该怎么办？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清楚！你……。」接着他叹气：「脖子，没事吧！」
「没事。」
叔叔是在这个家里除了哥哥之外曾最让我感到温暖的。
在阿姨数年前
失常后，他也曾耐心陪伴她身侧，最终他再也忍受不了，开始埋首工作很少回家，亦少到楼上。
「没事就好。下次小心点，别这么贪玩。」他轻拍我的
：「谢谢你，她总算愿意接受治疗。」叔叔看上去好像很开心，我也随之嘴角上扬。
「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你妈很像。」
叔叔温柔注视着我。
「什么？」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听他的语调彷彿已知道我偽装失忆。
「我想让你见一个
，明天下午三点到楼下来。」
隔天下午叔叔开门一见到我便言：「走吧！」
「去哪？」
我坐上叔叔的车。
「机场。他说他今天回来。」
叔叔依旧保守着秘密。
「他？」
我一雾水。
「我昨天忘了问：你怎么把发剪了？」
机场里，我正思考着叔叔
中的「他」为何许，叔叔便拋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愣下，开：「算是为了睹物思。」
我掏出侧背包中一只和魅华送礼相同款式的小圆镜。
他轻笑：「原来如此。但愿他能认出来。」
周围的开始聚集起来，前来接机的们纷纷期盼所待之现身，一刻也不曾让视线离开门，惟恐与熟识之擦肩。
「来了。」他低语，朝着某个方向招手：「喂！这里。」
茫茫海中，一个消瘦的男子停下步伐回眸，怔怔朝我招手。
七岁以前，眼前这位男曾断断续续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玥瓔长大了呢！还把发剪了。」
那是他开的第一句话，大掌覆上我的脑袋。
「爸爸。」
我不曾埋怨过他多年来对于我的不闻不问，可如今我却寻不出一个「正确」的表
面对他。
他似是想起什么隔着铁杆将我拥怀中：「对不起。你一定很恨我吧！」
我沉默下，找不出一个「正确」的措辞，便支支呜呜回话：「欢迎回家。」
有真正的父母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我不太记得。
多年来父亲和玦瑛以邮件保持着联系，父亲透过你知道我的生活大小事，但在三年前因为你的死你们失联了。
「为什么十年都不回家？」
我曾偷听到父亲在我七岁时到德国学音乐的事。
「我没办法回来。这是我跟你妈的约定：没成功就不能回来。」
他扯下衬衫上的领带。
「……。」
我失笑，真是不知变通的。
「其实你妈走的时候，我的确很慌
，那时完全念不下书。一打电话回去就被你恐怖的阿姨恐吓：『你敢践踏小涵的梦想就这样回来试试！我会杀了你！』我想把你
给你叔叔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我后来听说几乎都是玦瑛一肩扛起照顾你的责任，没想我居然会被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说要我放心。玦瑛去世之后，我本来急着赶回来，结果这回被你叔叔警告说你阿姨绪不稳，要我再等一阵子，否则我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他越说脸色越黯淡，可见是回想到当时的形。
他停顿半晌，再度开：「我很清楚这些称不上理由。我当初就是在乐器行里听见她的琴声才开始学琴，我想替她完成梦想。你可以恨我，因为我的确是出于自我意识的拋弃你。」
听到告白后我的内心异常平静：「您完成妈妈的理想了吗？」
他一愣，接着轻咳一声：「完成了。」
那是十分坚定的。
「妈妈一定会很开心。」
我淡淡笑着。
「你不恨我？」
他看上去有些讶异。
「怎么恨呢？我可是做过比您更加残忍之事的。」我在钢琴前坐下并掀开琴盖：「我可是夺走了您最心
的妻子的生命，我也是罪孽
重，应该是您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