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房外，助手向她道了早安。
「昨天那具尸体拿出来了吗？」王百生问。
「拿出来了。」
「把她男朋友也退冰了吗？」
「还没，家属还不同意验尸，退了也没用。」
「……好吧，先来看看那位小美
，小帅哥只好继续冰了。」
王百生先全身消毒，再将及腰的波
捲发绑起，从容戴上手套
罩准备开始尸检大业。
尸体是年约二十岁的
，身高一百五十公分，体重四十公斤。一
乌黑长发曾经被鲜血黏住纠结成一块一块，腹部上有数十个窟窿，集中在一处，都是水果刀刺
造成的，经过清理后血跡没了，伤的切平滑俐落。
除此之外，脖子上还有环状瘀痕，跟奋力挣扎抓出的吉川线。
几乎不用切切割割就能判断死因了。
不过王百生还是将尸体切开了。用刀从两边锁骨斜切，匯聚到胸前，再一直线向下切，呈现y字型。
将胃中的食物残渣装检验袋送去化验，王百生继续验尸，因为大肠也被刺
了，未脱水的粪便產生恶臭，将尸体剖开后味道更明显了。
王百生面对尸臭噁臭仍面不改色，一直是其他
的偶像。
检查的过程中，她发现的子宫也了
。将子宫切开，一个已成形的婴儿静静躺在其中。
脸上流露出哀伤，王百生将尸体缝合，让助手冰回冰柜。
「妈妈，我们会多一个弟弟吗？」婴灵二号问。
王百生看着冰柜，道：「不会，因为我拿不到那个婴儿，而且她的妈妈在等她。」
二号没有一号那么聪明，或许是因为胎龄更小，而且吸收的
气不多的缘故。
「妈妈，你会和我们在一起吗？」
「只要你们不背叛我，我会。」
二号不像一号有清晰的身影，几乎只是一团
色的
，连的形状都看不出来，若让看到王百生把一团球抱在怀里，一定会吓死。
还好助手们都看不到鬼。
「永远在一起。」二号用黏糊糊的声音说，就像喉咙黏在一起，硬挤出来的声音。
这个月发生一件惨绝寰的兇杀案，一共两死亡，一名为二十岁子，另一名为二十六岁男子，两为
侣关係。
兇手是被害者的男友，也就是第二名被害。被害者与男子出游，因不明原因產生角，在旅馆内，男子愤而勒毙友，为了洩愤又刺了数刀，瞄准被害子的子宫。
据知士
料，子已经怀孕四个月。
有目击两曾发生角衝突，在旅馆附近的便利超商外，男子怀疑子怀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子出恶言骂男友做事没担当、下体没小鸟、后面没菊花。或许男子因此恼羞成怒，用子的背包背带勒死自己友，并用刀试图刺那个假想的孽种。
事发之后男子悔恨，留下懺悔信后吞下农药自尽。
男子的家属发现懺悔信，怕男子败坏自家名声，便将信销毁。这时尸已经被找到，于是家属称男子是伤心过度而自杀殉。
访问死者的朋友，皆感叹两孝顺，感好，相处甜蜜，真不知道男子是受了什么刺激。
总而言之，这是低能的犯案，案没有难度，只要验尸后就能真相大白。过了数天，男子的家属终于同意解剖，剖开后发现胃中食物与子的相同，再加上致死药物与家属先前说的不同，证据摆在眼前，家属才全盘托出。
阳看着报纸，指着这则新闻说：「是你
的吧，去让他的家做恶梦，受不了良心谴责才同意验尸。」
王百生忙着将指甲修剪平滑，并不看向阳，「才不是，我只是想把事快点解决。」
「辛苦了。」
「还好，不怎么辛苦。」将指甲丢到垃圾桶，王百生放松，将全身都靠到沙发椅背，「长生，你说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为了佔有，不能忍受自己的可能被染指，就痛下杀手。」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办法再执着于某事了，那很愚蠢。」
生自古谁无死，既然都会死，过程如何又怎样？
生命长度无限长的更不会在乎了，因为那在一生中佔的比例太少。
「不过那个目击的也听得太详细了吧，而且报纸写得好像亲眼看见一样，嘖嘖，惊度戏剧十足啊。」阳看完便把报纸扔到回收箱了。
星期三晚上，墨小娹又打电话来找阳问功课。不只数学，任何科目都能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称万能小老师，墨小娹真的很想敲开阳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能塞那么多知识，答案信手捻来。
其实阳的脑袋敲开来外观跟常无一不同，差在原料是土而已。
「阳，我问你喔，有一个文学家被称为小韩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