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还在。」
「我们要被冲到何时才能停止?」(水儿)
「这我也不知道?总之,只能听天由命了。」
目前我唯一能感受到得只有水儿手掌心的温度,她的其它部位我根本看不清楚,因为漩涡水流实在太猛烈了,不断翻搅滚出阵阵气泡。海水也幽暗杳冥,更不可能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很地,我竟然能听见她的声音,和先前一样,不是从耳朵听见,而是由心里传达。
难道这是读心术,可以听见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对,如果这是读心术的话,为什么我只听见她问我两句话,就没再听见她的声音呢?她若和我同样,一直在想事
,那我应该可以听见她的声音才对。
忖度一下──水儿问我,我回答;水儿再问我,我再回答;分析出一共通点,那就是……我必须动嘴
说话,她应该也必须动嘴
说话,结论是……
只有动嘴
说话,才能听到对方的心声。
我感觉到躯体的扭动慢慢减缓,差不多快要终结被螺旋水流牵着鼻子走的悲惨命运。
停下来了,我没有违背自己许诺的誓言,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
「那是什么?」水儿吃惊貌。
绿萤光水母波动着它的透明伞状形体,一团一团的向上浮游浮游浮游。超过一千隻的青绿光点,照亮了一个庞然大物,更明确的说,是一艘佈满海藻的老旧木製帆船。
折断的桅杆,
烂烂的帆布,瀰漫着一
森森诡譎譎的恐怖气息,呈现在我和水儿面前的是……
一艘沉没海底许久的海盗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