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弘渊既然不改变分毫,那么姐姐留在卢家只会继续受他磋磨。 云婉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云初的发丝, 缓缓翕动了一下嘴唇。 未及开
, 她便听到门外传来一丝响动,声音落得极轻,她却闻之脸色一变。 定是有
躲在屋外偷听着屋里的谈话。 云婉将手从云初的脑袋上收回, 半晌才淡淡地说了句:“你先回去吧, 我累了, 想睡会儿。” 直到走出卢家的大门, 云初依然感觉有些愤愤然。 姐姐还在做月子,卢弘渊居然也敢动手。 这卢家是不能再待了, 姐姐多留在卢家一
, 就多受一
的折磨。 她刚才话说得明白, 姐姐应是听得懂了她的意思,可姐姐却推说累了赶她回去了。 姐姐是不愿跟卢弘渊和离? 又或许, 纵然姐姐已起了和离的念
,可只要卢弘渊不愿和离, 姐姐就离不开卢家。 难道就由着这
子这般过下去? 云初感觉心烦意
起来, 抬眸间, 瞥见不远处那一抹熟悉的清隽身影。 她微愣了一下, 裴源行已朝她走来。 他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语气温柔又认真:“我送你回去。” 自己的那点烦恼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裴源行一直都在让她知道,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他总是在那。 上了马车,回想起之前裴源行说的有关前世她去世后的事,云初不由问道:“之前你说,前世我姐姐跟卢弘渊和离后,便去了江南。可我总也想不明白,卢弘渊怎会答应和离,任凭姐姐离开卢家去了外地?” 虽说前世卢家见姐姐不愿再把心思栓在夫君身上,便替卢弘渊纳了一房美妾,可卢弘渊是卢家的独苗,自小便被卢家的
给宠坏了。 他那样的
子,即便对姐姐再没了半分
意,也只会将姐姐撂在一旁冷落她。可若说他会放姐姐自由,让姐姐往后还有机会嫁给另一个男
,她是不信的。 她总觉得,姐姐想要跟卢弘渊和离离开卢家,只怕没那么简单。 裴源行沉默地听着,半晌才点了点
,不由感叹:“确实也只有我才会那么蠢地答应跟你和离。” 他是看不起卢弘渊对
对手,但坚决不和离方面来说,卢弘渊可比他清醒得多了。 但凡那时候他能不要脸一点,他就绝不会
脑一热,同意跟云初和离。他几乎是前脚刚跟云初和离,后脚就生了悔意。 早知今
,何必当初。 云初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睨了他一眼。 他们是在讨论姐姐的要紧事,他怎又扯到他俩身上去了? 察觉到她的不悦,他有些窘迫地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跟卢弘渊和离,的确没那么简单。” 卢弘渊那
占**有欲太强,哪怕是他已经厌倦的
或物,他宁可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也绝不会轻易放手。 何况那
是云婉,是卢弘渊主动求娶进门的妻子,他更不可能放她离开了。 “和离的确是费了些劲的,后来为了避免被卢弘渊纠缠上,我便派了亲信送你姐姐去了江南,寻了个没
知道的地方住了下来。” 前世,他遣亲信一路护送云婉前往江南,虽想着如此隐蔽,卢弘渊应当是找不到云婉的踪迹的,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命亲信索
在江南长住下来,暗中保护着云婉。 那会儿,他以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只是因为他不喜做事有始无终,且对云婉的处境起了几分同
心,所以才甘愿管这个闲事。 如今他才明白,先前的那些想法,不过是他在自欺欺
罢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善之
,若非是为了云初,即便云婉的
子再悲苦,他也绝不会在意。 云初沉默不语,撩起车帘朝外窥视。 裴源行知道,她又在
心了。 她就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总自己一个
忧心。 他叹了
气,有点怅然地道:“初儿,此事你无需再去思虑,一切都会解决的。” 他自会想法子了结此事。 不过这话不必跟她提起,总得等事
处理好了再跟她说,免得她整
揪着心。 云初回过
,卷翘的眼睫微颤着,默了几息,朝他点了点
,似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自那
从卢家回来后,云婉那边没再差
送过
信过来。 虽然裴源行要叫她别再
心她姐姐的事了,可她怎么可能不担忧,那是她的亲姐姐啊。 左思右想了几
,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觉得心
纷
无比。 及至到了第八天的晚上,云初半夜醒来没了睡意,索
下了床,披衣推门来到了院子里。 前世姐姐终究还是顺利地跟卢弘渊和离了。 隔了一世,姐姐应当还是能脱离苦海的吧。 云初自己也不清楚她这般揣测,是因为在安慰她自己,还是因为她内心
处是极信任裴源行的,认定他说的自会成真。 思绪飘然间,一道身影从屋顶上跳跃下来。 次数多了,如今她倒不会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只是微微睁大了眸子瞪着对方—— 这回竟不是裴源行。 云初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直截了当地道:“你既是回来了,为何不从正门进来?” 青儿姑娘和她主子都有
夜在屋顶上蹿上蹿下的癖好么? 饶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儿姑娘还是被问得低垂了脑袋,有些无措地挠了挠耳朵。 她哪知道少夫
这会儿会在院子里! 少夫
这动不动为了烦心事寝食难安的毛病真不好,若是明
给公子发现少夫
又瘦了,公子又该心疼坏了,保不齐还会怪她办事不周